花想容（上）(3)

文谌点头，他想加官进爵，赠她千亩良田。
花容起身边走边道：“我还想为你熬一碗粥，烹一杯茶，一起坐在庭前看春花秋月，夏雨冬雪。”
文谌依旧点头，跟在她后面走。他想给她一辈子锦衣玉食。
花容继续道：“我想和你一起，远离朝堂纷争，过着乡野人家的日子，几十年后，唤你一声‘老头子’，也听你叫我一声‘老婆子’。”
文谌笑得有些无奈，他想施展抱负，建功立业，和她共享那份荣耀。
“花容——”文谌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花容回头看着他。
“万一，我给不了你呢？”
花容盯着他看了半饷，突然格格地笑了：“那我只要你就好了。”
文谌闻言怔了片刻，走上前握紧了她的手，道：“我也是，只要有你就好。”
“此话当真？”
“当真。”
三
最后一声琴止在了想容的指尖，她放下琵琶，斟了两杯酒在他身旁坐下，颦眉道：“如此看来，倒像是中丞辜负了她。”
文谌沉默不答，凝视了她良久，伸手抚摸着她的眉眼道：“你和她太像了，便是一颗泪痣，也一模一样。”
想容嗤笑道：“那中丞喜欢我吗？”
文谌似笑非笑，烛光在他眸中摇曳，仿佛衔了一团火。
哐啷——
屋角处突然传来一声动响，想容闻声望去，只见案上的花瓶摔了个粉碎，一只黑猫从碎瓷片中踱步而来。
“惊扰中丞了——是我的猫。”想容对文谌解释道，一面走上前将猫抱起，对着猫问道：“可是金娘忘了给你晚饭了？”
文谌微眯着眼，有几分失神地看着她，须臾道：“你的猫和你很像。”
想容扑哧笑了，“中丞真会取笑，这一黑一白，哪里像了？”她说着，走到门边将门开了条缝，放下猫道：“莫急，去找金娘吧。”那黑猫竟似是听懂了，转过头融进夜色里。
“小野猫不服管教，时常淘气，还望中丞见谅。”想容回到座前欠身道。
文谌揽着她的腰坐下，略感叹道：“果真和你一模一样。”又问：“若我想娶你做我的妾，你可愿意？”
想容闻言一愣，须臾只道：“你不行。”
“哦——怎么说？”文谌这一问，让人分不清真情或假意。
想容眼底含着凉薄：“你不爱我所爱的，不欣赏我所欣赏的，如何能给我我想要的？”
文谌疑惑了：“你怎知我不爱？”
想容撩开他的手，抽身起来，只道一声说笑，重又斟酒。
秦淮河上弥漫起了白雾，自窗中望去，浓浓浅浅，飘渺无垠，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