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2)

然后抬头望了望满天满地的白
“我无名姓，因先师遇我于大泽之傍，固取字泽生，今日遇你于深秋，恰逢天地同白，便叫你秋白，如何?”
小娃娃睡的香甜，自然是不能应答
况且听不听得懂还是个问题
可是道长却像听到了回应一般
大笑着，回身，继续下山的路
“这下不轻松喽～又有张嘴喽～”
奇怪，明明抱怨着，脸上却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就这样，秋白慢慢长大了
小小秋白变成了小秋白
小秋白变成了大秋白
小秋白认了清一道长做师傅
师傅教他读书，练字，习武
小秋白很调皮，他成天嬉嬉闹闹，喜欢爬到三清像顶上翻跟斗
师傅让他下来，他不肯，还做着鬼脸
然后道长生气了，一跳跳到了小秋白面前
小秋白吓了一跳……
就这样，小秋白在完全被师傅克制的情况下渡过了叛逆期
小秋白渐渐长大了，道长却慢慢变老了
那天，他尝试着又跳到了三清像的头顶
师傅没有再来抓他，只是伫立着静静的看着他胡闹
他想做个鬼脸，但还是跳了下来，跟着师傅学着年复一年的打坐
他开始意识到师傅老了
于是他学着变乖，学着照顾师傅
他慢慢磨砺掉自己的浮躁
变的沉稳，坚强
又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也许两年也许三年
变老的步伐是很快的
一转眼，师傅就已经老的走不动路了
秋白每天忙活着维持两个人的生计
闲下来就扶着师傅出去散散步
老人的思维已经不再清晰了
他开始向他讲述着曾经
那些难以忘记的人和事
一个个故事里，老人的身影渐渐挺拔
又过了很久，他的故事也老了
秋白知道他的师傅可能要走了
那天，他终于讲到了他捡到秋白的经历
秋白留着泪，听着
讲完了，师傅说他要喝酒
秋白马上跑到道观的地窖，那里长年储藏着酒，听说是师傅的师傅酿下的
师傅的师傅一生都在酿酒，最里面的那坛黑色的，是不能拿来喝的，那是师傅的师傅一生都在等的一个人
秋白晃了晃脑袋，酒香让他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拿了两坛酒，红色的瓦罐凋着几树梅花
看起来异常精致
那时秋白第一次喝酒
他和师傅，两个人，就像豪爽的侠客一样
拿着坛子灌着，哭着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