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那件小事06(2)

一接起电话，金弦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你刚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呀。”很无辜的语气，伴随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可能是网不好吧。”
金弦哦了一声，回归正题，问对方有什么想吃的。
“都可以呀~只要是北哥做的菜，都好吃，我都爱吃！”谷江山嘿嘿笑着说道，“当然要是有鸡蛋或者茄子就更完美了。”
这两样简直是他的心头好，怎么吃都吃不腻。
“就会说瞎话。”金弦轻哼一声，在售卖番茄的柜台停下脚步，一只只地挑选。同时听着电话那头青年碎碎念的抗议：“我哪有说瞎话，我对北哥说得都是大实话。”
“又胡说。”金弦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番茄，鲜艳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色果实，成熟到了极点，仿佛轻轻用力，表皮就会破裂，从绽开的果肉中流出粘稠的汁液。
“那么香菜呢？”金弦问道，“香菜也可以吗？”
“香菜？！”青年似乎是这个词被噎了一下，连呼吸也略微停顿。
“不行吗？”金弦再次开口问道。
“不可以换成别的吗？”困扰到了极点，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沮丧，又像是在变着法儿讨饶。
——如果换个心肠软的人，大概就会妥协吧。

金弦想着，按压在番茄表面的指头轻微施力，感受到果实富有弹性的触感，也许这番茄并没有想象中的熟烂。
他近乎冷酷地给予对方否定的答案：“不可以。”
“可是香菜是一生之敌诶。”青年小声嘀咕着。
“所以就是不可以，对吧？”金弦再接再厉，他知道自己已在这场问答中稳操胜券，却没有丝毫即将斩获胜利的快感。
相反，一种果然如此的宿命感笼上心头。
“你看你，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夸下海口，自己尴尬的同时也会让人家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金弦轻声说，感到自己的喉头有些发紧，一定是……商场里的暖气开得太过的缘故。他对自己说。
耳畔又响起青年没心没肺的笑声：“有些天生的东西就是没有办法啊。”
“看吧。”金弦若无其事地说道。
像是从中间被劈开，说着话的那个自己向惴惴不安的另一个他投来冷冷的一瞥，略带讽刺的表情
“金老师说的对。”那边的谷江山还在半开玩笑地捧场，语调柔软，嘴里喊着老师，语气却像是在鼓励无知孩童的溺爱家长。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分寸？
金弦想，心下又不得又承认，他是喜欢听他这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