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独居的灰兔子(2)

灰兔子回到了女主人的房间。在房间的墙上挂了一张照片，是女主人面带微笑地抱着灰兔子。它看到这张照片，于是知道自己是一只灰兔子了。我的主人多么爱我，灰兔子想。这几天它饿瘦了，但是它相信它的毛依旧是灰黑的、柔软的、讨女主人喜欢的。它只苦恼它的耳朵，它的耳朵小了许多，虽然一样可爱，但是没有画像中看起来那么毛绒。
又过了两天，房子里弥漫着一股臭味。有食物腐烂的味道，有排泄物发酵的味道，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臭味。灰兔子并不介意，它常常待在那张漂亮的照片下面，甩甩它的尾巴，赶走落在附近的绿头苍蝇。这时房间里终于不止它一只生命了，但是它讨厌极了这些乱叫乱飞的苍蝇，倒是宁愿孤孤单单的。偶尔灰兔子会去到那个蚕茧的旁边待一会儿，这里比房间清净得多，令它思考蚕是不是还活着。
听到女主人的车喇叭声时，灰兔子马上到门口等着了。它很乖巧地趴在地上，展露出背上柔软的灰黑色皮毛，抬起脑袋睁大眼睛。
先是钥匙的声音，然后女主人推开了门。她闻到了恶心的臭味，一低头又被吓了一跳：“哪来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