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的美丽传说（2）(4)

卡维却放下酒盏，手虚虚点着桌面，低低嗤笑：“无趣。”
猛然，他余光晕入一抹亮色，紧接着周遭发出高低起伏的惊叹的气声。卡维侧过脸，见一人面蒙轻纱，有如神降，若白鱼跃涧般落在众舞女前。舞女们心有灵犀似地相视巧笑，一拥而上，将那人众星捧月地簇着，倏尔如莲花盛开般急流散去。
“来者何人？”赛诺沉声质问，手中赤沙之杖发出雷鸣般的吟嗡。
那人默而不答。赛诺将要上前将他收押，却为卡维抬手制止。
“慢着。”他扬声道，红眸升起几分兴味：“有意思。你也是镇灵献上的舞女？”
众人且观，这人身着与舞女一般的挂颈露腰胸衣，低腰裙前幅布裁剪狭窄，隐约可见修长匀称的双腿，让人忍不住顺着那片白嫩的罅隙一窥其乍泄的春光。
但他腰腹匀称，肌理分明，喉结微微滚动着。
这是个男人。
卡维的有意羞辱并没有使他难堪。他摇头，声线清亮而温和：“非也。我乃绿洲与鲜花之主，欢乐与幸福之王。今日前来，特为赤沙之领主献上祝祷之舞。”

卡维神色微变，他并未想过今日的筵席会有第二位神祇到场。传言中镇灵一族与花神交际匪浅，但他仅听闻花神是美与爱的化身，象征着慈悲与良善，追随者众然力柔弱，并不是一位非常强大的魔神。不，或许祂甚至算不上魔神。
这样的神灵对卡维的统治造不成威胁。他弑杀过邪恶反叛的食尸鬼，勘破了极恶不死的木乃伊的诅咒；一人独当身形数百倍巨大的狂暴龙种，与其厮杀三天三夜，斩其双翼、削其龙骨、断其咽喉，龙血将河水浸漫成为血红，数月不褪。
因此卡维虽听闻过花神的美名，却未曾将其放在心上。
他点头：“善。”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好奇这位花神究竟能整出什么花活。
西塔琴柔美乐声再度莅临。花神手执裙摆，腰肢摆动着旋转至舞台中央。他背对赤王起势，金缕衣的珠链纠缠交错，腰窝浅浅，与美人沟峰谷相映，衬得裸露的背部宛如一块美玉，却圣洁而不染情色。绸缎般的银灰长发轻轻摇曳着，为头纱所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