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恶犬与乞丐 | 第四十九章(2)

嘉南躺倒在凉席上，用卷子盖住自己的脸。树梢上的蝉鸣有时会突然放大，像一段一段的空谷回音，不停在耳边盘旋。
脚步靠近。
是肖俊从电脑房出来透气。他把手里的水杯搁在地板上, 蹲在嘉南面前，掀开她脸上的试卷。
“该休息了。”肖俊对嘉南说。
又问：“玩游戏吗？”
肖俊拉着嘉南坐起来, 凉席上留下一个泛潮的印子，T恤黏在她背上, 往上缩了一截, 快要露出腰肢。
肖俊把她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很热吗？”肖俊问。
“不热, 就是感觉最近特别容易出汗。”嘉南没力气地瘫着, 靠在肖俊身上，玩他递过来的平板。
嘉南现在连五子棋都不能玩了，密密麻麻的棋子看起来累, 费眼睛，落子前还需斟酌，费脑子。
她只玩最简单的切水果。
水果从屏幕上落下来，她就用手指在上面划一下，非常简单。

*
六月七日，高考开始。
嘉南起床看见乌云压低，天气预报说今天上午有雷阵雨。
空气沉闷压抑。
嘉南在客厅写试卷，外面光线越来越暗，肖俊把灯打开。
楼下的树在风中癫狂乱舞，雨点啪嗒，先是几滴砸落，随后倒豆子似的接连不断往下漏。
阳台的衣服已经提前收了，窗户闭着，外面的雨声越嘈杂，室内显得越安静。
肖俊和嘉南坐在凉席上，打开电视机，大部分频道在播报跟高考相关的新闻，第一堂语文考试结束，雨雾中，考生们往外涌，场面壮观，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没多久，骤雨停歇。
乌云散开，白昼恢复了本来模样，世界变得亮堂。
重新打开窗户，雨后的空气里混合草木和灰尘的味道。
嘉南用拖把拖干阳台上斜飘进来的雨水，肖俊在厨房准备午饭，煮绿豆粥，配两个小菜，凉拌鸡丝和拍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