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念花开飞天栉》作者夜游宫(8)

“完了完了完了，封印真的解开了，都是我的错。”小师叔阿墨一脸焦虑，她突然凑到他面前来，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脸，“你看看我，我就是仙啊，做仙实在没什么好的。”
王质掉头去看棋谱，留下非常肯定的一句，“我是一定要去归墟的。”
这一晚上王质都听到原来师父的房间里传来小师叔辗转难眠的声音。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又叹气又自言自语，然后一大清早的，天才蒙蒙亮突然冲到王质房里来。王质迷迷糊糊地被吓了一跳。寒冬腊月的天气，小师叔只穿着薄薄的单衣，站在他床前，目光坚定地说：“我想好了，小师叔答应过要守护你，既然王质要去归墟那我们就去，但前提是你要学好下棋，小师叔会帮你，等我说你可以去的时候，你就去，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答应要守护我啊，我也不需要你保护什么……王质看着她，“小师叔，说你不冷吗？”
“哎呦，我都忘了，冻死了，冻死了……”一边往回跑还在一边喊，“你记得啊，我说可以去才能去归墟……”
师父从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她的衣裳永远整洁，发髻一丝不乱，和他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说话的语调都是一样的不疾不徐，不像这个小叔叔——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一样。

6.
其实这个辗转难眠的一晚，阿墨记起来了很多事情。
在没有到蓬莱山之前，她是归墟一株自在的厄夜之花，那时她还没有遇到召阳姐姐，一个人在归墟过着漫无目的的日子。
阿墨记得，那时，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许多凡人涌到归墟来赴死。那些人不知怎么了，双眼冒出红光，在一面峭壁前站一站，指手划脚一番，就一头撞死在峭壁上。有撞不死的，就反复撞很多次，只撞得鲜血淋漓。每到那段时间阿墨就能闻到峭壁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巨大的血腥气。
后来召阳姐姐就到归墟了，那时阿墨已经能堪堪凝出一个人形，但人形还不能离开厄夜之花的原身。那个披着满头金发的女子，看到她，撇撇嘴：“身为厄夜之花你是不是也太弱了一点”
“对不起啊……”阿墨很不好意思，自己确实太弱了。
“别装乖，最讨厌的就是这套。”金发的女子眉眼冷傲，“我直接跟你说吧，我需要一粒厄夜之花的种子，你要怎么才肯给我。”
厄夜之花千年开花，千年结籽，一次两粒。而且它的种子一般神仙都是看不见的，只有厄夜之花想给他看到的那个人，才能摘下来。着实算得上仙界最傲娇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