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念花开凤眼戒》作者夜游宫(6)

老头絮絮叨叨地，说起他的故事。
4.
住在梧桐街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凤凰的传说。
当然不是像你们想的那种古老的凤凰传说。就在五六年前，有个初秋的早晨，天光微明，空气清新，一看就是个黄道吉日。早晨的第一缕晨光落到巷口那棵玉兰花树树梢时，突然整个巷子里，腾起了一片金光。
见过的人都没法形容那种金，如果光也有气质，那么它必定是高贵的金光，纯正，磅礴，王者风范。
老人们说，那必定是凤凰，只有百鸟之王的凤凰才能有那种金光。
因为是大清早，而且只持续了几秒钟，看到的人也不多，新闻上播了播，坊间流传了一阵，也就淡了。只是街道的名字还是改成了梧桐街，为这个绮丽神秘的传说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可供追寻的影子。
我就是那只凤凰，我和林雅——就是丫丫，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很多年。
5.
回想起来，丫丫似乎一直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
她三岁的那一年，我带着她一起搬到了梧桐街。那时候正是小姑娘最可爱的年纪，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粉嘟嘟的很是可爱，谁见了都想在她脸颊上捏一把。

我知道梧桐街的人私底下都说我太宝贝丫丫了。
有人要捏她的脸，我说：“我们丫丫皮肤敏感。”有大人看可爱给她糖，丫丫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接，我说：“我们丫丫手太小抓不住。”不动声色地捏住她的小手，伸了另一只手帮她接在掌心里，亲自递给她才行。
这年头谁家不宝贝孩子，谁家孩子不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也都没我宠得这么夸张。不过梧桐街的人也表示理解，没有父母，哥哥单独带着妹妹，兄妹俩相依为命了，那能不宝贝吗。
还有，就是我的眼睛。
我的一只眼睛有问题，总是戴着眼镜，虽然这也不妨碍什么，但总归是有残疾。大家猜测，可能就是因为某个意外导致我眼睛受伤，所以才特别注意保护妹妹的周全。人之常情。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好。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那时我是十八岁的翩翩美少年，好啦！至少看起来是十八岁的样子，名叫鸩炎，在一间美发沙龙工作，上班时间，我就把丫丫带到美发沙龙里去。
丫丫坐在前台的休息区，这家叫“热带雨林”的美发沙龙是东南亚热带装修风格，把柱子都做成了粗壮的树木的造型，树木的枝叶伸展到房顶，像一个小小的森林。这里所有发型师都有五颜六色的头发，他们穿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