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一念花开凤眼戒》作者夜游宫(15)

要么，告诉她真相，她是一只灵鸦，是她恐怖的言灵力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当然选择第一种。
丫丫眼里阴郁的黑暗前所未有地浓重地聚集起来，她看着我，用寒冷刺骨的声音说：“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言灵力太强大，几乎是一瞬间就要将我从她面前拖走。但不能被她发现，她的语言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
我一步步走回房间，每走一步，都像是踩住刀尖上的人鱼公主那样，剜出右眼都没有忍的我，居然疼得嘶嘶吸气。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脚底疼，还是心更疼。
我收拾了我的小箱子行李。然后戴上我大大的墨镜，从抽屉里取出来那个戒指，我去拉她的手，她下意识躲了一下。
我又去拉，她终于没有躲，我把戒指戴在她手上，想最后亲一亲她的额头，又想到这样可能会招来她的厌恶，我不想最后还让她讨厌，就没有亲下去。
我走出去，之前我已经闭着眼睛试过无数次这条路，现在就算看不见，我也不会走错。
隼的脚步声从背后追出来，“你去哪儿？大晚上你戴什么墨镜？”

“Dior新款，有钱就是任性，你管得着吗。”我推开他的手，“我抹去她这段时间的记忆，她应该马上要昏迷了，醒来就会忘了这一切，你好好照顾她。她性格好，又温柔，可以做做老师什么的，很不错。要是老师太累，就开个店让她做老板娘。”
集吐出一口气，“安顿好她之后，我就回栖梧山算了。人间太累了，一点都不像你说的那么幸福。”末了，他又加一句，“若你得空，回去看我。”
我点点头，摸索着，走远了。
14.
面碗空了。
汤还剩了一点，飘着翠绿的葱花，大概是吃了面，身上热乎了，老头的鼻尖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哭过。
这是凤凰鸩炎的选择，他的右眼，为了救丫丫封印了三足乌，他的左眼，为了封印丫丫即将不受控制的言灵力，拿来做了镶嵌在戒指上的一颗宝石。为那个小丫头付出什么，又从她那里得到了什么，值与不值，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宋宣也没说什么。
当年在栖梧山，他就说过，有第二种办法，简单粗暴，却更加有用，就是凤凰的眼睛，那是封印灵鸦言灵力最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