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 旅程终将再见(2)

瞪大的眼睛缩回去的过程，预示着他明白了自己生命的终结。他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努力挣扎挪动还能活动的两只前臂，尽可能完整病毒植入。
“老头，使用黑——”
咚，震天的砸地声响，伴随锁链抽下击毁远处的房屋，耳机中安德鲁的声音戛然而止。
“哦，不……”安娜似乎在抽泣。
“他妈的！”沧桑文彻狂怒捶地，端起电磁大枪站出来对准秩序疯狂发射电磁炮，却发现它已然建立起类似力场的一圈防御层，电磁炮被各种反弹回地面，轰炸起一片片尘烟。秩序的锁链旋即杀来，他向一旁扑倒，那锁链直接将他所在的这栋楼劈成两半。看着那半边倒下去的楼房，他这才注意到有一层阳台上趴着两只黑灵，它们竟然在对秩序化身龇牙咧嘴。
难道说……沧桑文彻想到了什么，立刻望向楼底大片聚集的黑灵——它们无一例额外，全都在对秩序化身面露凶相。
他瞬间明白了安德鲁没说完的话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安德鲁虽然没来得及瘫痪这个庞然大物，但已经成功利用病毒篡改了它的识别信息，使黑灵将它当成最大的敌人。
敌方黑羽零们发起了攻势，零顾不了那么多了，变出面具拖斧奔走过去，那半数以上原本保持观望没有出手的黑羽零见状也各自戴上面具，又在手臂上绑上红色布条后逐个加入战场，跳跃进人群中。光炮无情飞射，地面追着零隆起一根根岩石尖刺，零一只手张开丝网防护，左右迂回躲避地下的攻击前进。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文彻的钢笔，零伸手接住，自身化成一道闪光冲进敌群。

“我一直都是芸芸众生之中不起眼的市井小人物，半辈子都在遵守社会秩序，做个守法公民。违反了秩序被惩罚被惩罚，我认；扰乱了你宇宙运行规则的秩序要弄死我，没问题。但这么多没有违反秩序的人们，他们的生命被你当成什么了？”文彻喃喃自语，“他们凭什么被你随意践踏？”
文彻拖着残腿走到火车残骸边上，蹲下来轻抚残骸继续说：“其实我可以直接找她父母，使用自己的能力让他们避免车祸，为了多见她一面才选择跳跃到这里。我错了，这半辈子做了太多错误的选择。自己这条命已经活不长久，就让我替她，替他们，替所有无辜的人们向你这丝毫不懂尊重生命的伪神讨个公道。”
文彻手中的钢笔散发出紫气，他将这只笔拍在胸口，融合进身体里，随即皮肤下层血管突起，如同一身紫色纹路。他闭上眼，嘴角呼出热气。
“钢笔……只是增强我的能力……这钢笔中的核心，你恐怕……还不知从何而来吧……”
文彻睁眼狂吼，眼睛已泛起紫色流光，气息荡开一个大圈，冲上空中。此刻他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眼角旁光扫见混战中的零，她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似乎在向自己喊着什么。他听不见，但是没关系，零正在按照计划行事，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