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若羲回想起了仪若先生的话，实际上若羲并不十分确定她做的梦是真实的，也没试过系统指令是否有用，但她别无他法。
只能相信了，相信梦中的仪若先生，以及，自己内心的力量。
系统指令，火！
若羲在内心呐喊，冲天的火柱瞬间淹没了整个研究设施。大火燃烧了七天七夜，直到把设施燃为一片废墟。
天空灰蒙蒙的，下着既不大也不小的雨，若羲坐在废墟之上发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天空，原来和绘本上不同，天并不是明亮亮的蔚蓝色，而是脏脏的灰色，”若羲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我……杀了人。”
一张面具遮住了若羲的脸，温暖而有力的双臂环绕着若羲，紧紧抱住她：“我不是说过吗？伤心的时候，戴上面具就好了。”
若羲摘下面具，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东方仪若，但却开心不起来：“我只是想吓吓他们，我也不知道，系统指令会有这么大威力。我……以后看见火，说不定就会想起在火中挣扎并燃烧的那两个人。”
“只是你没计算好强度，以后多练习，完全掌握后就不会出错了。你应该庆幸，研究所很偏僻，附近没有什么人。”
若羲不吱声，还是呆坐着。
“杀了那两人会让你很难受吗？”
“那可是杀人啊，妈妈和我说过，杀人是罪恶的，是不被大家所喜欢的。”

“他们不算是人吧，和禽兽没有什么区别。你只是为了保命，杀了他们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这应该算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仪若眯着血红的眼睛，贴近若羲的耳朵，露出邪恶的笑：“对，遇到让心情不快的，尽管杀掉就好。”
若羲露出开朗的笑容，点了点头：“这样啊，杀掉就好，谢谢你，仪若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若羲转过头，却并没有仪若的身影。
诶？是我的错觉吗？
若羲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会心一笑。
怎么会，仪若先生才不是虚构的。
若羲带起了面具，埋伏在废墟中。每当有来自空灵瞳协会本部的人看见这片研究所的废墟，若羲就会偷袭杀死他们，并吸食他们的血。
一切都是为了活命，不能让他们打小报告，我还要填饱肚子，杀了他们是没办法的事。
就这样，又一个半年过去了，这片废墟因经常人去不归，被人们恐惧着，一传十，十传百，产生了食人恶灵的传说。空灵瞳协会对此很重视，派了猎鬼精锐十余人前去围剿。
试验所周围是一片森林，若羲经常在此用餐，所以这里遍布着死人的空瘪的尸体和斑驳的血迹，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这就是血骨之森吗，真是名副其实。”围剿小队的队长是本部的检察官，他捏着鼻子喷着清新剂。
“从尸体的死亡状态上看应该是吸血鬼所为。”猎鬼人与言阵师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边走边用法术净化森林。即使尸体被清理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迟迟不散去。大概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到森林中心的空旷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