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那件小事10(2)

女人走近，朝着他们这边微微一笑。
然后径直来到学弟身旁，一把夺过了后者手中的酒瓶。
“你、你——”
学弟一愣，似乎是想生气，可是看见对方的脸的同时，就蓦地禁了声。如果让谷江山形容当时的场景，大概就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尖叫鸡被冷不丁地掐住了喉咙。
“家里的不懂事，给北哥还有这位小哥哥添麻烦了。”女人的目光扫过在坐的两人，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今天的账算我的，以后有空一定要一起吃个饭。”
女人说罢，扛起学弟，婷婷袅袅地走了。
不夸张，真的就是一把扛在了肩头，虽然后者个头不高，毕竟也是个男人，女人却走得四平八稳。学弟一边晃悠一边嘟嘟囔囔，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媳妇儿模样。
谷江山目送两人离开，禁不住啧啧称奇：“这姑娘……什么来路啊？”
“人家小俩口幼儿园就认识了。”金弦答。
谷江山哦了一声，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那鬼小子不是口口声声说从初中起就喜欢北哥嘛？合着是耍着他玩儿的啊？
谷江山情不自禁地看向金弦。
两人已经走出了餐厅，华灯初上，将微寒的冬夜笼罩在一片橘色的暖光之中。沐浴在其中的男子，默默注视着前方，睫毛浓长，鼻梁高挺，平日里有些缺乏血色的脸颊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着红。

听到谷江山小声地嘀咕，金弦侧过脸，他的眼窝深，瞳孔看起来又黑又圆，抬起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神情无辜的猫咪。
对上那双眼睛的同时，青年也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轻轻柔柔，还有点痒。
“因为喜欢和爱是不同的。”金弦若无其事地说着，他的声音不大，却好像能够穿越车水马龙的喧嚣，直击在青年的心上，“喜欢可以轻易地说出口，但爱就不行，说爱的话……就要负责。谷江山，你记住了吗？”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青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笑道：“只要是北哥说的，我都会记得。”
“这样啊……”金弦喃喃着垂下眼睫，“这样就好。”
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谷江山者才注意到，对方的情绪似乎有些高涨，他想起餐桌上小口抿酒的男子，断断续续其实喝的也不算少。只是有了那位学弟的衬托，才——
“江山！”金弦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一字一顿，软软的感觉好像含着一颗棉花糖。
“怎么了，北哥？”变成棉花糖的谷江山反问，这样的男子不常见到，谷江山有些新奇有些感慨，不自觉地用上了逗小孩的语气。
“我们，去看月亮吧。”金弦又说。
——月亮？月亮不就在头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