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影》 Blinding Shadows【第四章 船难】pt.25 到岸假期(2)

“暗影！”梅儿兴奋地冲着刚攀上卡戎号那人影叫道。
贝恩本意图抽刀反击，但是不久后便妥协了这一决定，主要是源于面前所站着的，便是就连黄蜂殿下都难以束缚的“瘾君子”，正面无表情地注视自己。他见识过这漆黑之人的能耐——即能够在转瞬间是自己身首异处。“三个人……请问你们的目的地？”
“逐日港。”一个相对陌生的声音也从同一侧的栏杆翻上来，他拘谨地与梅儿和师父打了招呼，“应该是三日有余的行程。”
“欢迎回来，Sly。”暗影正式迎接着伙伴的重逢。
梅儿指向漫漫海雾之外的那一片晴空万里之地，似乎对那里还保有着些许的向往：“你不和他们交代了？与乡亲们庆贺一番吧，我们的时间还相对充裕呢。”
Sly坦荡地挺直身板，深情对望着海龟岛在海平线上隆起的山丘，婉拒了这一选择：“他们不再与世界脱轨，而总压榨他们的恶魔已被惩戒，那些过往的乡愁已不再脑海中打转了，因为……”
师父抬起了目光，似乎预示到了他的答复，浅然一笑地又摁下帽檐。
“我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你们这群人。”Sly说道，引得暗影和梅儿的喜笑颜开。
暗影欣然地在甲板前沿瞭望着渐而平缓的海面，酝酿在一种微醺的幻觉之中，他所经历的如同一场大梦初醒。“你很疲惫，”师父悄然无息地靠了过来，“所庆幸的是，那些伤口总会愈合。当你磨砺了百万次刀鞘的花火，自然也纯渡了钢铁中的杂质。”

“您指的是？”暗影默默抚摸着腹部，捕鲸人戳出的伤口已枯木逢春般缝合了，不过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终于归为一马平川的汪洋，狂躁的浪花早已被柔和的午日安抚着，静悄悄地重新潜伏在了波澜幽蔚的镜面之下，任由卡戎号轻松地推开几行闪着白沫的航迹。师父沉默不语，只是陪同暗影继续观赏了海景，便只身踏进黄蜂的船长室，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了。
暗影本想追问着师父的言外之意，肩膀搭上了另一只手，如柔荑般细嫩，搓揉着自己的后脑，返璞归真的现实感扑面而来。是的，这是自己所最需要的。“你没受伤吧？头发都蓬乱了。”
他理弄着梅儿的秀发，它不再干燥、沾染了尘埃，却依旧光可鉴人；而梅儿轻拍着暗影的臂膀和后背，拂去了那些凝固的血干和木屑。“有两三天没见，你又将自己卷进了本属于别人的冲突中……总是这样。新月号那里，我们害怕极了，眼睁睁看着你被刺穿了胸膛……”
“别哭，我不会死的，你也是知道的。”暗影轻轻拉进了梅儿，将她的额头贴在自己胸膛，又轻抚着她的后脑勺，“这么脆弱的你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梅儿，要坚强起来……”
梅儿自作坚强地抬起头来，眼角泛着零星的泪光，自发地将它们淡淡抹去了：“别让我再那么担心你了，暗影，这种感觉令人窒息……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好吗？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