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笼中动物（15）(4)

对于他的突然转变，吴欢颜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只有张云雷私下以“父亲”的视角跟许径庭念叨，说自己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总有他自己出去闯荡的时候，学精一点儿其实也没坏处，到外面不吃亏。
只是杨九郎的胳膊还是落下了伤疤，不是很深，只是浅浅的一小片。
张凌卿再把他接过去小住的时候，带着他一起去位于山中的一处别墅泡温泉，抱着他在怀里不断用掌心摩挲那片凹凸不平的伤。
他眼里的“心疼”溢于言表，杨九郎很开心，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小九，还疼吗?”
“爷爷，不疼，小九最勇敢的！”
“嗯，好，男子汉就该这样硬气。”
“爷爷肩上这条龙特别威武，小九也想像爷爷这样。”杨九郎指着张凌卿身上的纹身，一脸天真无邪。
“哈哈哈……你喜欢这个啊？好办，等你长大了，给你也纹一个。只不过，纹了这个可就代表着进黑道了。”
“什么是黑道?”杨九郎是真的不懂。
“黑道……黑道就是爷爷走了一辈子的路啊，刀枪林里闯过来，如今，也算是看到了灯彩佳话了吧。”张凌卿感叹了一番，端起放在木托盘上飘在温泉水上的酒杯，自斟自饮。

杨九郎在旁边扑腾着玩水，看他喝的那么有滋有味，一脸馋兮兮的表情盯着酒杯看。
“小馋猫，给你也尝尝，算是陪爷爷喝一杯吧。”张凌卿拿起一根筷子，用筷子尖儿蘸了一点儿，点在他的舌头上。
“啊，好辣好辣！”杨九郎被辣的把头扎进温泉里要喝洗澡水，张凌卿乐的不行，一把给他捞起来，到岸边去拿水果给他吃。
张云雷小时候也是自己带大的，但是那时张家的地位还不稳，常常是睡到半夜里还要突然起来逃命，吃饭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个准时候。现在有时他看着张云雷那样的瘦削苍白，总还是感慨。
或许也正是因此，对儿子格外苛责着，却又愧对着，就把那份歉疚都补到孙子身上来了吧。“正好”吴欢颜的肚子也确实是一直没有动静，难解张凌卿想抱孙子的急切。
这是吴金荣除了总是无法除掉杨九郎那鸠占鹊巢的小杂种之外，第二大心病。
当然他们也想到了会不会是张云雷暗中动了什么手脚，背地里找医生检查过。奈何张云雷用的药药性极其隐蔽，是靠改变她的体质来达到避孕效果的，一般的医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