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酒吧故事00——老板的话(2)

在车站换乘的时候还遇见一个小子，就因为撞了他一下就跟我和那个乌萨斯老哥干起来了。我们俩人把他打了一顿之后才消停，后来还跟我们在车上喝了好几顿。
嗯……好像是叫麦克米兰？还是麦克马丁？记不太清了。
我们和他在小丘郡分开，然后我和那个乌萨斯老哥，嗯，他叫切斯瓦夫。我们两个就一路东走西绕的往龙门走，没钱了就去打工，他去找个修车厂打零工，我就去酒吧当酒保。在卡兹戴尔的时候又遇见了凯尔希，顺势就加入了罗德岛，切斯瓦夫也搭顺风车去了叙拉古，开了家修车厂。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后来想想，这么随心所欲的旅行真特么的爽啊，去他妈的战争，去他妈的参谋部。几个朋友一起毫无计划的瞎玩，走到哪里看到哪里，多棒啊。
对我和切斯瓦夫而言，去哪里或者干什么其实没有那么重要，绝大多数人都可以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过普通的生活，可以很自得其乐，不需要去融合某种外人强加给他们的“上流生活”，去大城市，一步一步沿着阶梯攀爬。
可能这就是“成功”这个词的微妙之处，当我们说一个人“要成功”的时候，已经带了精英主义的那种审视在里面。是不是只有到了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看了艺术展览，对着那些老古董说三道四才是“成功”？是不是要财务自由买下一辆陆行艇整个世界到处乱转才是“成功”？为什么乡下人能种出沉甸甸的稻子小麦高粱，养活一家老小就不是“成功”呢？

“成功”这个词的所有通俗定义不都是功利主义塑造的吗？
很多人都说没有资格给“成功”下定义，因为我既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语言学家更不是心理医生。
我虽然既不是社会学家也不是语言学家更不是心理医，但我开了家酒吧，自己做酒保。
 我做酒保的时间加起来也有很多年了，酒保是客人人生里的过客，你可以从他们酒后的只言片语中窥视到他们的小世界里，原本自然生长的无数记忆碎片。
对我而言，当我听到这些生命力十足，但也许没头没尾、稀奇古怪的故事时，我才意识到“成功人士”是不会拥有这些故事的。
我的酒吧开在龙门最繁华的地段，那些“成功人士”我也见了不少，该讲的的故事我照讲，该听的故事我也听。但无一例外的是，每当我讲起那些我记忆中那些充满侠客气概的客人的故事，他们都露出一副舌桥不下的样子。
他们听我的故事时的惊奇，折射出的是他们自己的匮乏和无聊。一个彻头彻尾用功利主义塑造了自己灵魂的人，不仅无法拥有故事，甚至无法欣赏故事。
我跟老鲤一块看 《南海十三郎》，三个小时，描述了一个人的一生。看完我问，这个舞台剧为什么有名，我没觉得它教会了我任何道理。老鲤就跟我说，你有病啊，你听故事，故事就是故事，过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