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深渊的隐者 外传 孤独的候鸟没有故乡（其四）（下）(3)

但鸟群没有因此退缩。爪子不行就用翅膀拍，翅膀不行就用嘴巴啄，哪怕已经视线模糊，哪怕已经伤痕累累，哪怕已经失去意识，哪怕已经沾满了自己与同伴的污秽……
战场形势发生了逆转。虽然鸟类的血肉之躯扛不住钢筋铁骨的攻击，但它们数量占优。无数海鸟的身体耗尽了无人机的弹药，无数海鸟的羽毛卡死了无人机的桨叶，无数海鸟的残片压垮了无人机的升力……
红色的雨伴随着银色的合金残片落下，像是烟花绚丽的余焰，肃穆，而又凄美。
终于，无人机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起来。它们像一块块铅块，重重地砸在枝丫上，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直至再也发不出一丝声息。

“这种异能……这种异能……”
如果没有异能者的控制，鸟群不可能做出如此违反常理的行为。生命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为虚无缥缈的胜利的可能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只有人类能够办到的事情。
最后一架无人机落在了鲁迅脚边，庞大的无人机群此刻也只剩下了他一个光杆司令。
杀红了眼的鸟群在他的上空盘旋，似乎在等待着最后的决斗。
* * *
鲁迅抬头望向天空。
太阳渐渐沉入森林，撤离了灰暗的天空。乌云正在聚集过来，蚕食着仅剩的辉光。
黄昏，已然降临。
鲁迅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注定逃不掉这场浩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