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山庄-上(9)

那几个药厂的人看见楚楚跑了过来，连忙喊道，“楚楚，你爸出事了。”楚楚一听见这句话，整个人愣在了院门口，她脸色刷得一下铁青，嘴唇微微颤抖着。江童扶着楚楚，两人走过去。
“江童！回来！”江母高高在站在家门口，用命令的口吻对江童喊道。江童犹豫地看向江母，但他看见楚楚此刻无助的目光，他便再也没有理会江母的阻拦，扶着楚楚来到那几个工人面前。楚叔脸色发青地躺在地上的床布上，他脸旁的布上还印着一摊鲜红的血迹。
“我爸他，怎么了？”楚楚弱小无力地靠着江童，泪眼蒙眬地问道。
“你爸他，在干活的时候，突然咳得凶猛，把自个儿咳晕过去了。”那几个工人说道。
楚楚的父亲被安排在一间昏暗狭小的小病房里，这是吴大夫用卧室改造成的病房，破旧肮脏的小木窗透着外面阴沉沉的光线。病人躺在小病床上，紧紧闭着沉重的眼睑，阴暗的光线照在他削瘦蜡黄的脸上。
楚楚坐在病床旁边等待着，含着悲伤的泪水，注视着病床上的父亲。江童则坐在房间角落的窗下，茫然失措地望着外边阴沉的天空。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愁莫展的吴大夫走了进来，他外面穿着一件宽大朴素的大衣，神情严峻地走到楚楚面前。江童赶紧走过去，一把扶起楚楚。楚楚揩掉眼眶里的眼泪，急切地看着吴大夫，“我爸爸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望了望两个年轻人的脸，皱着眉头说，“病人有咳嗽，和持续发热的症状，并且体内有某种毒症存在的情况，和最近小麻村流行的疾病非常类似。”
“是跟那个纸厂有关吗？”江童凝重地问道。
“没有直接的迹象表明有关，但多半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恶的久龙！”江童愤慨不已的握起拳头，“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没用的，官官相护，我们这一介草民，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吴大夫深深地感叹道，“而且，病人的病不能拖太久，得赶紧治疗，与他们纠缠只会影响病人的病情。”
“大夫，爸爸的病，你能治吗？”楚楚紧迫地看向吴大夫。吴大夫欲言又止地看看楚楚和江童，最后愧疚不已地摇摇头，“我实在无能为力，治不好。”
楚楚慌张地看了江童一眼，她紧紧握着拳头。江童扶着楚楚的肩膀，把楚楚的拳头握在手里。
“赶紧去城里医院看看，兴许有个希望，千万别拖太久！”吴大夫抬起头，愧疚地望着楚楚和江童，“不过，这个病……可能需要耗费昂贵的药材，一般的家庭难于承受，你们……唉。”他从大衣里摸出半吊铜钱，塞在江童手里，便无奈地低下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