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军:前奏曲 海港的早晨(三)(7)
遗憾的是期待走向了落空,雷蕾再也没有听到号音,这让她有点郁闷:是不是那个瘦兮兮的人吹号吹病了?或是港务局的领导干涉,不让吹了?前者可以等待,哪怕等上十天半月,但要是后者,就不能再抱希望了。她开始怀念小号的吹奏——那种潮浪一样坚定的自信、缆绳一样柔韧的绵长、桥吊一样伟岸的高亢,还有嘹亮制造的寂静和寂静制造的嘹亮,还有说不清为什么但听着听着就会出现的感动和享受。她越来越频繁而响亮地吹起了口哨,却发现自己再怎么吹,都缺少一种力量,它不是穿透你或撞击你的力量,而是吊机一样轻轻抓住你然后把你吊来吊去永远不准备放下的力量,是一种让你上瘾的力量。雷蕾有些六神无主了,就在北码头的训练和比赛均告结束,自己获得桥吊第三名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明天去南码头转转,打听一下为什么音乐会突然消失?最好能见到吹小号的那个人,告诉他:
三年了,大家都在听,已经习惯了,你不能说停就停。如果是你们领导不让你吹,那他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北码头的工人可以联名给港务局反映:号音必须恢复,不然会严重影响集装箱码头的吞吐量。
摘自《你是我的狂想曲》
青海人民出版社
三年了,大家都在听,已经习惯了,你不能说停就停。如果是你们领导不让你吹,那他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北码头的工人可以联名给港务局反映:号音必须恢复,不然会严重影响集装箱码头的吞吐量。
摘自《你是我的狂想曲》
青海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