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文快递——特别辑1(8)

“在垃圾桶里，你抖抖说不定还能闻见灰味。”我一脸不屑的抬起头，将目光向上瞥视，长时间保持翻白眼的姿态让眼睛确实难受很多，但此刻早已顾不上那些了。
“你小子！”粗鄙的语音从他的嘴中喷出，携带着那被害的口水一同喷洒在我的脸上。X像是赌气一般，毫无技巧，仅是蛮力，却是用尽全力的朝我肚子上重击一拳。
我顿时眼前一白，脑中混乱的滋起刺耳的电流声。随后我便瘫坐在部室的地板上，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自那以后，我几乎每一点都受到他们的欺凌，室内鞋、鞋柜和课桌上都被涂满了污秽的图画和文字；在我路过时，那几名女生会对我竖起中指，还会对身边原本不认识我的生人议论非非；殴打、淋水、恐吓，我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几乎体会着人性扭曲的全部。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一个雨夜把我拖到操场上殴打，那是我经历霸凌以来唯一一次下雨天，很奇怪，对吧。那天的我也感到很难以置信，我本就压抑自己的情感，我有能力反抗，有着足够的自信击垮他们，但我不愿去那么做，因为……很好玩不是吗？
有人会因为别人遭受过自己不曾体会的经历就报以同情与呵护，仿佛是纹章一般，他们能力低下，所谓的圈子也没我最初想象中广，就只是同年级几个不学无术，好奇新玩意的家伙罢了，也是第一次霸凌他人，手法太粗糙了，所以实话讲，我并不感到自卑与恐惧。

相反，是一种乐在其中的不言感想。
但就在那个雨天，他们还没动手打我之前，我便把他们所有人制服在地，很简单，同一个擒拿技用上好几遍而已。
我，失去了兴趣，和以前一样。
我在雨中的操场上走着，身上没有一点泥，只有洁净的雨水。
但是，那天我的心情格外不好；那天，我看见了操场边一把不知被谁遗落的撑开的伞。
……
“那把伞现在还在我家，明天拿过去带给你。”视线回到昏暗的房间，我继续回复着她的消息。
“不用啦不用啦，送给你咯。心情不好的时候撑着去淋雨也不错吧。我可是专门挑了自己唯一的一把双人伞放着的哦。”
“自作多情。为什么这么做？”
“秘密，你就当作同类型的家伙会相互吸引就好。”
“你也很奇怪啊。”
“彼此。”
之后还聊了些什么呢？我因为手机坏过一次所以难以想起，但那夜的结局，是在雨声停下的同一时刻，我们互道了晚安。
校园、池塘、树丛、球场、食堂……我们几乎在所有地方相遇过，也在所有地方都互相问候，我们本就是同班同学，她的座位恰与我相隔整间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