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莺】《真没睡》(2)

她尽职尽责的副官小姐单手抱着文件站在不远处，面上是一贯的沉静严肃，但另一只垂在腿侧不自觉攥紧的拳，非常不厚道的暴露了它主人真实的情绪。
“夜，夜莺——”局长抿了抿唇，不自觉地用吞咽口水的动作掩饰心虚，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虚弱响起。
死死扣住局长手腕将她怼在墙上的军团长闻声转过头去，那双湛蓝的眸子微眯，带着侵略性极强的目光打量着夜莺。
夜莺毫不躲闪地直面来自辛迪加狼王的注视，那双翠色瞳子里没有半分动摇，释放出一贯的沉静和自信。
一场眉眼战争最终以狼王的主动让步为结束，卓娅转过头贴在局长耳边最后轻声说了句什么之后，终于放开了钳制着局长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放风区。
前军人的听力很好，但军团长远比表面上有心机，夜莺只隐约听到了“辛迪加”“再去一次”等等片段。简单结合前一段时间局长带着卓娅去辛迪加平息暴乱的外勤任务，夜莺极其敏感地觉察到，局长绝对对她隐藏了一些与禁闭者卓娅之间的接触事件。
但——夜莺思绪转了转，就算她问了局长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毕竟局长自苏醒以来，一直都对她不怎么信任。夜莺又一次努力地自圆其说安慰了自己，强行压制下心头一些奇怪的情绪看向局长。

“局长，禁闭者S-019请求见您。”夜莺的话打断了局长即将脱口而出的解释，刚刚还一脸尴尬的局长瞬间变了表情，双手瞬间攥紧了披在身上的风衣，有些急切地向着赫卡蒂的禁闭室方向冲了出去。
“谢谢你夜莺——办公室的那些文件就麻烦你了——”局长的声音渐行渐远，被墙壁反复折射后传进了夜莺耳中。尽职尽责的副官看着局长离去的方向，微微低了低头，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神情晦暗不明，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抱着文件跟了上去。
“局长，画。”乖巧的蓝发少女双手递过来一张画，画上是局长戴着眼镜伏案工作的侧面速写，残留的一些杂乱线条证明作画人曾反复修改过这张画。
局长抬手拢了拢肩头即将滑落下去的风衣，放下了钢笔和正在阅读的文件，伸手接过了赫卡蒂手中的画。
在安静了几分钟后，赫卡蒂看到局长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那清冷的声音带着独属于局长的温柔传了过来：“赫卡蒂，画得很好，真棒。”
那幅画随后被放到了一旁的文件上，一阵清风随着局长俯下身的动作吹拂过来，微苦的药香混合着清凉的薄荷香气被送进了赫卡蒂的鼻腔，飘扬在空中的衣摆在局长抱住赫卡蒂后缓缓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