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3(27)

“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也并没有多好。在你们刚刚逃跑的时候，我不得不和那怪物打一场近身战……很遗憾这是我最不擅长的。”
雪莉为格雷的拐弯抹角而感到烦躁，“发生了什么。”
“感谢【死俭活增】，一次轻微的碰撞，我只损失了部分内脏，肉和骨头，没有变成一滩烂在火车前的肉泥。”
“这意味着什么？”雪莉道。
“容器坏了。严格来说，我和正常人类之间的差异还是非常显著的——记着，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现在容器坏了，不像是人的部分就会从裂缝中泄露出来，更何况……现在容器坏得厉害。以后你们和我商谈的时候，可以考虑些信任之外的事情了。”
女孩子有些焦虑地看向神庙外，视线越过格雷的头顶，“比如说什么，利用吗？”
“自保。”格雷说，“我的谈吐，思维，行为模式，原本就不太像是正常人，现在很快就要不太像是人了……当我提出一个建议，想要施行某种魔法，或采取某样行为时，如果你们觉得它很诡异，这并不是因为我懂得远超你们想象的魔法知识，而是因为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很诡异。以后，在我把身体修好，复活之前，我做事多半会寻求你们的帮助，如果你们觉得它不对劲，就要否定掉它。”

法师伸手抚摸着一旁的棺椁，他的手抚过棺盖上的少女容颜，先前放在棺椁上的猩红色鲜花便融化了，成了闪烁着荧光的，腥红色的液体。
然后……
就在父女紧紧盯着棺椁和格雷，等待棺椁的变化时，一对女性的手从背后按在了雪莉的肩膀上。
雪莉被吓坏了，她想要挣扎，但那娇嫩的手却让她动弹不得。一只湿漉漉的舌头从肩膀开始，细细地滑过锁骨，舔到雪莉的肩膀，脸颊，雪莉能感受到舌头主人的鼻尖和嘴唇，舌头很快又舔到了颧骨，就要探入眼眶了。
“停下。”
随着格雷的命令，神秘的女性收手了。
商人有些迟疑地回过头，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正站在格雷和自己女儿的身旁。这是一位美丽的年轻女性，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礼服，十七八岁。她的眼睛如宝石一样蔚蓝，嘴唇如珍珠一样粉嫩，似乎有神秘的魔力让人久久凝视。她的脸颊圆润娇美，包裹在柔软的金色卷发里。皮肤白嫩得像雪，显得几乎有些透明。。
“我可以用，诺埃尔，这个名字吗？”陌生女性毫无表情。
“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法师问。
“您常常这么称呼这位女士的尸体。”寄宿在尸体里的东西恭顺地说，“即便被大理石和厚重的结界分隔。”她微微鞠躬，“我知道您用这个名字称呼的不是我，但当女士的尸体被如此呼唤时，我也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