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黄昏家族的团聚 序章 03(20)

“暖暖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雪莉的口音很重。
“手上的印记暖暖的……你这人有点讨厌啊。”
温暖？
在格雷的认知范围里，不存在温暖这种情况。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和天使沾边的任何事物只要与诅咒发生接触就会像把腐蚀性液体倒在木头上一样，流转之法的使用者也不例外……应该是刺痛才对吧？
“不是刺痛，有温暖的感觉。”雪莉否认道。
“姑且……先这样吧。不应该感到温暖才是，真是奇怪。”格雷只好暂时将其当作是意外，准备以后再进行检查。
两个人找了处合适的位置站好。
罗伯特修行过剑术，据其所说，这并非出于兴趣或是锻炼，而是为了防身——格雷完全不能理解在现代社会如何用剑术防身——而他的技术确实精湛。剑在他手上能挥舞出胜似舞蹈的节奏感。
中年商人听从了格雷的建议，缓慢拖刀移动，直至进入离宇航服空壳背后十米。到了格雷所说的危险距离，他切换姿势，向前伸出刀锋，刀面水平……
这并非是任何流派的架势，而是他听从格雷的建议临时发明的姿态。
终于，缓步前进的健壮中年人进入了武器的极限攻击距离。

——重心移动，踏步，身体前倾的同时扫出刀刃。
极具力量感的一记斩击，铁棒一般的天使之剑在月球漆黑的夜空下划出了一道鎏金般的斩痕，剑切开了太空人的背包的上端，背包与缓慢消失的金色斩痕接触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好似被高温熔化，宽大，与剑锋尺寸毫不匹配的巨大断口，从断口爆燃的火焰不但熔化了大半个背包，金红斩痕同时还在太空人头盔的后端烧出了一个缺口。
太空服面朝下倒下了。
罗伯特立刻切换回最初的架势，他一边观察四周其他太空人动态，同时向后退却。几秒后，确认其他太空人没有任何反应，倒地的也没有任何复活的动静后，他退回了格雷和雪莉身边。
“你感觉到了吗？”格雷问。
“感觉到了，窒息感消失了一瞬。”
“这是因为诅咒的压力变化而产生错觉，人对压力本身不敏感，对压力的变化敏感。需要注意的是，不能把压力变化当作诅咒是否被击破的判断标准，例外情况太多了。”
雪莉回忆起了在镇上时候的经历：“为什么我们之前在镇上的时候杀死那些怪人没有感觉到压力变化？”
“因为当时我们正处于一个特大号诅咒本体的压力辐射范围，消灭几个衍生物根本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