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言】&【微南北】“永远，永远”(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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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去年的现在，6 月份，您想不起来在做什么了？
她想了一会儿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我想起来了，去年是我们结婚40 周年。那阵我们忙着说找老同事办个小聚会，结果他身体还是太虚了，没办。
绫：那您打电话给老同事们取消了吗？
和：我哪儿顾得上啊，就照顾他了，所以我让大儿子打的。我说我想不起来了呢！这一年我就照顾他了，每天是这件事儿，当然想不起来了，我就说我记性怎么突然差了……
我沉重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家里的摆设等等都是两个人用的生活器具：杯子，脱鞋，老花镜……
她宽慰的看着我：我没事儿，这些年我身体很好，现在照顾他也算还了人情了。当年唱歌，我水土不服，都是他伺候我，我还特感动呢，没想到他到这时候要债来了。哈哈哈。

聊了好一阵，她很自然的认为我哥还活着，我尝试说明，但既没有好的时机，也没忍心开口。后来言和说今年的41 周年结婚纪念日，不打算请人了，自己家人过。
绫：奶奶，最近夜里您睡的好吗？
和：还行啊，最近都挺好的，一觉到天亮。平时我神经衰弱，有点儿动静就醒了。
绫：爷爷呢？
和：他还那样，打雷都不醒的主儿，睡到天亮……最近也不半夜起来看书，倒是不会吵我了……他的一些书……这些天我找不到了，忘在医院了？医院……
绫：爷爷跟您说话吗？
和：说啊，慢条斯理的，一句话的功夫都够我烧开一壶水了，哈哈哈……对了，我去给他续上水啊，你等一下。
绫：嗯……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