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非晚（四十二）(2)

”
在孟兰的声音里秦桑看到了意气风发的林榆，她非常高兴想去找林榆，仿佛回到了那年的延安，但是很快周围就响起了炮火声，林榆坚定地看着秦桑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然后转身就朝着炮火跑过去，秦桑急得大喊“林榆！林榆！”秦桑于是就这样醒过来了，孟兰都被她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就冲上去抱住秦桑，秦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孟兰就跑出去大喊“柳医生！顾医生！秦桑醒过来了！秦桑醒了！”孟兰一边喊一边哭，最后瘫坐在地上，柳依依和顾生顾不得把她扶起来就赶紧冲到秦桑的病房，秦桑此时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大雪嘴里念着“林榆，我想你了。”
秦桑身体恢复的很慢，虽然已经醒了而且那些病状都在缓解，但是她的脸还是那么苍白，说几句话就要停几下，她不喜欢吃药，秦桑说“我用不着吃药！”
孟兰这个时候就说如果你想继续听书的话就必须得吃药，秦桑因为现在一看书就晕，所以就只能让孟兰来给她读书，拗不过孟兰的要求她就会喝上一点药，然后在顾生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去溜达溜达。期间宋至晗想来看秦桑，但是顾生把他拦在门外，“你觉得你有资格见老师吗？”
顾生压抑着怒火去问宋至晗，宋至晗理理自己的军装，“他是我的老师，有没有资格见，你得去问问他。”

顾生指着在孟兰搀扶下慢慢走着的秦桑，“你看看老师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觉得她还想再见到你吗？小颐和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美代阿姨是林榆老师的妻子，你竟然那样去对他们，你还是人吗？”
“是，我不是人！所以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你顾生才是林榆的接班人，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看到我？”
顾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至晗“没想到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些！可是老师早就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了，你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
宋至晗第一次从顾生那里知道秦桑对自己的期许和培养，可是那时候军队仍在建设期间，如果直接把军队交给宋至晗肯定难以让众人信服，宋至晗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所以秦桑本来是打算在1969年左右的时候再把军队交给宋至晗，但宋至晗的野心让他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最后才酿成了这样的大祸，宋至晗一点点地回忆起自己和秦桑、林榆的的点点滴滴，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人，但是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去低头，所以他点点头，恶狠狠地看了顾生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顾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即使秦桑原谅宋至晗，他们也永远回不去了，就像他再也无法穿上那身军装了。顾生本出生于医学世家，但他志不在此，所以投笔从戎，但是他在军队期间，尤其是在秦桑去参加抗美援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在他回家探望的时候祖父无意中透露出似乎顾家有一种家族遗传病，医者不自医，顾家的人只能靠悬壶济世来安稳度日，母亲也劝顾生继续学医，所以顾生本来是打算在秦桑正式把军队交给宋至晗之后也就离开，但是浩劫来的太快，军队一下子就散了，那天他赶去秦桑家里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狼藉，他哪里也打听不到秦桑和美代的消息，所以他只能联系柳依依，希望让她也帮忙找一下，期间顾生不断向柳依依学习，两人最后也在一家医院里共同工作，但柳依依始终没有接受顾生的爱意，二人也就一直保持着挚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