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狐行（东方莳梦原plus）(4)

我的心底生出几分失落。这数百年我间不断修行，连人类的境界都得以跨越，也算是尝尽了辛苦。到头来，却终究没能和真正的敌人一战，想必此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不，也许，她从来就没有把我，或是任何人视作敌人。
仅仅是爱着自身所爱，只是因此，而将繁芜阻隔在外。
仅此而已。
想是我失落的神色被她捕捉进了眼中，她忽地凑到我面前，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纸折的蝴蝶。蝴蝶在我眼前扇动了几下翅膀，盘旋了几圈，随即飘摇着落入我的手中。

「如何？虽说力量不复当年，可这折纸的本领，我也许不会输哦，要来比比看吗？」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容，我忽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的烦躁感。
她的笑容和我不同，并非是虚饰的假笑，而是从心底流露出的笑意。
无论世事如何流转，都一如恒久不改的晴云秋月般，悠然穿行于世间——为我所憎恶着、亦为我所仰慕着的她啊。
说不清是服气或是泄气，可我好像忽然间明白了，曾经的她得以如此强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