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夏至（上）(24)

她刚刚从低头看手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啊，你投球吧。你应该比较擅长这个。」
「那小姐就是挡球方了。请两位分别站到红圈和白圈里。」
组织者用手臂示意我们该去的位置。红圈是丢球的一方，旁边的框里已经堆满了颜色各异的塑料球。叶可站的那边则放着一根荧光棒，她的手一握上去，棒子就发出了蓝色的荧光。我们对视了一眼，随即转过身去开始面对我们的对手。
似乎是有意安排，对方好像也是一对男女，站到我对面的也是男生。再细看，对方竟然在这种节日也穿着校服——白辰高中的校服。上次打全市赛的时候我们四中门球对就是败在了白辰手下而没有拿到冠军，这次真是冤家路窄，嘿嘿嘿……
啊，还是别露出那么嚣张的表情为好，我们那回确实是因为技不如人才输的，况且也不应该把球场上的输赢带到现实世界里来。所以还是把这场比赛当成一般的游戏好了。
对方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像对决中的战士，双手握着荧光棒，末端直对着我，应该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和他互相对了个眼神。哨声吹响，我没有时间再去关注叶可那边的情况，手里早已握好的两个球朝着对方就扔了过去。
对方看起来还真有点本事，手腕向两边分别扭动，荧光棒接近手柄的位置就挡住了飞过来的两个球。稍后丢出去的那个球似乎砸到了他握棒的手指，但由于距离比较远，计分又全靠场地外边的裁判，我并不知道战果如何。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尽可能扰乱对方的动作。我投球的动作开始飘忽不定，左一个、右一个，下一轮就变成右一下、左一下，再下一轮就变成了上一个、下一个，当然，有假动作和香蕉球。我还在适应这些球的手感时，对方的荧光棒还能比较准确地接到我投出去的球；但后来我出球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渐渐地跟不上我的节奏，防御面也开始捉襟见肘，往往是防住了我上面的球之后被几乎同时从下面飞过来的球砸到腿部。我这边的框子里还剩下最后一个球的时候，本来情况已经不适合接着做假动作，但对方似乎已经被我各路的飞球搞得心神不定，即使是最后的这个球也没接到。
主裁判的哨声适时响了起来。我斜对面、叶可那边的女生手里本来还拿着两个球，此刻也随着哨声乖乖把球放回了框子。
站在接球方背后的其中副裁判在本子上记下了比分后，朝着主裁判举起手高喊道：「左边，投球方击中十一个，接球方被击中十三个。得分负两分！」
这说的是我们对吧？怎么还有负分这种玩意啊？
「你是不是没接到她的球啊？」
「嗯……我手笨嘛。」
右边的得分是三分。好吧，输了。
我们四个人随着裁判的指引到了战利品区。再一次胜利的白辰开始从货架上挑选奖品，最后选定的是一个零食包——里面有果汁、水果和薯片，而我们能选的「安慰奖」种类就要少的多，最终看上的是一个封面印有「永安寺&水神公园 清雨靖城 1972」的纪念相册，我们猜拳过后由叶可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