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菲】苦瓜（二）(3)

要不然为什么要跟自己把账算那么清楚？
要不然为什么不想跟自己单独出来？
要不然为什么不想让队友们起哄？
要不然为什么一直拿手机聊天？
要不然为什么一直在跟自己保持距离？
陈雨菲听见这话，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啊？我……”
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也实在没有勇气听完她后半句话，忙夺过了话头。
“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
他发现，原来自己对那个答案，会那么恐惧。
他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她一定要跟他说
“我没有对象”。
这样他就可以说，
“那就把石宇奇介绍给你。”
他不想等了，如果他再不说，这种紧张和恐惧，他不知道以后还要经历多少次。
陈雨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笑容明媚得就像早晨的太阳。
“对，我有对象了。”
果然。
石宇奇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面上仍装出一副轻松看好戏的样子，笑着问她：“谁啊？我认识吗？”

“你认识啊。不光认识，你们还挺熟的。”陈雨菲点点头，语气听起来很轻快。
他心想，不管是谁，回去先跟他打一架。
“到底谁啊？”
“我对象，姓羽，叫羽毛球。”
他刚想说点什么，手机振动了一下，饮料都做好了。她跟他说，快去取吧。
她走在前面，像要很快逃离这个地方似的。
一直以来，石宇奇对羽毛球都充满了感激。
羽毛球让他明白什么是热爱，让他明白什么是不怕苦不怕累，让他明白什么是坚持。
羽毛球让他一身伤病，却也让他在身心俱痛里成长，让他学会承担责任。
羽毛球让他有名有利，荣耀加身。
羽毛球让他认识了陈雨菲，让他能跟她飞遍世界、并肩作战一次又一次。
可那天，她跟他说“羽毛球是我对象”。
他本来想好的表白的台词此时此刻充满了小家子气，显得无比荒诞可笑。
或许她有男朋友，但是不好跟他说，所以编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或许她没有男朋友，真的把羽毛球当成了另一半。
反正无论怎么样，“男朋友”都跟他没关系，羽毛球在她心里的分量，他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