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风华录45(2)

齐衡吩咐不为备下热水，问：“此去如何？”
花无谢笑道：“有些收获，可惜还不够。得再等它出现一次才能确定猜测。”
二人一同说着闲话走进后院，不为来报热水已备好。花无谢笑着辞了齐衡进入浴房，取下黑袍小心翼翼放在一旁，对不为道：“把这件洗干净熨好再收起来，别的不用管，你去吧。”不为低头应是退下。
花无谢脱掉脏衣坐进浴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这场意外的相遇，不算剖白的袒露，让他丢掉桎梏重拾本性，身体疲惫心情却格外轻松。他一边擦洗，脑中却想着傅红雪的点点滴滴，唇角忍不住勾起。
泡完澡自桶中走出，看到水面浮着一块两寸见方的薄皮，花无谢下意识往身上看去，愣在当场。鼠蹊处樱红花瓣上方出现一朵血色雪花状刻痕，花无谢颤抖着手按上去，脑中闪现出一个模糊的场景。
半明半暗的铜镜中，身材修长的青年手持刻刀，在花瓣之上一刀一刀划出雪花状刻痕，鲜血沿着白皙光滑的肌肤滑落，红得炫目。
花无谢脑中一阵晕眩，踉跄着退后两步，抵在木桶上，他使劲甩了甩头，眼中又浮现出另一个模糊的场景。

铜镜中的人影拿着一碟染料，尽数倾覆在泛着血丝的雪花刻痕上，那深红印记，一丝丝，一点点，慢慢渗透整片肌肤......
“唔......”花无谢痛苦的按住额头蹲下，蜷缩成一团。良久，低沉暗哑的笑声在室中响起：“红雪......傅红雪！我从未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想起......你！”
书房门被轻轻扣响，齐衡抬头，看到满脸笑意的花无谢站在门口，微笑起来，把麟儿递上。花无谢小心翼翼接过，摸出一串小小银铃摇响，麟儿露出粉红牙床，咿咿呀呀去够，无奈双手被缚，急得嘴巴一扁，像要哭出来似的。
这还是第一次看他难过的样子，花无谢心疼坏了，手足无措的看着齐衡：“就不能放一放？”
“夜里寒凉，怕他胳膊冻着。”齐衡转头对麟儿宠溺道：“你这鬼灵精，眼泪都没有，我不会再上当了。”
花无谢难以置信：“假的？”
想到麟儿的诸多趣事，齐衡脸上发出柔光，微笑道：“别看他只有三四个月大的模样，心眼一点不少。连我都被唬住好几次，没眼泪都是假哭，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