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影》 Blinding Shadows【第五章 复生】pt.3 雪女(2)

“你在说些什么……明明是火山喷发了。”梅儿陷入了沉思中，对暗影的讲述持着怀疑态度。
Sly扶着腰走来，咒骂着这突如其来的雪崩，又对梅儿反驳道：“首先还是感谢你拖我们‘出土’，不过我还是同意暗影的措辞。那是空谷幽兰的嗓音，当即之下便抛去了我的思绪，全心置入……说到底，这座山说不定真有魔女存在！再提你所说的火山，这里白雪遍布，我可看不到任何一丝红色。”
“梅儿，你没有听见任何异常之声？”师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梅儿愈加疲惫的身躯，她正毫无重心地向后倒。梅儿被三人包围着，靠在暗影的膝头，双眼迷离般游走着，无法直视其中任何一人。“她发烧了，又收到了惊吓。”暗影听出师父其中的些许颤音。
在Sly融化雪水抹在干布之时，师父与暗影凑近，在耳边私议：“即使身为饱经风霜之人，锤炼过的意识依旧无法抵御如此魔声。”
“我们则会在瞬间沦陷理智，”暗影紧张地托起下巴，琢磨着自己在雪崩前丧失意识地全过程，却随掌心的雪水般淡远而去了，“我很在意梅儿所说的火山，若是理解为发烧后的幻觉，那也过于不着边际了，那反而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暗影尝试唤醒正短歇中的梅儿，此刻的她是多么不堪一击，满头的虚汗放大了她的呼吸声，如同捧在手心的一朵白碎花，令他感到一阵心怜。“醒醒。我们需要前去寻找庇护所，如今的情形是不可能走回头路了，阶梯被雪崩封死了……来，坐在我的刀鞘上，我背着你，抱紧我的肩膀，或者直接靠上来吧，尝试着睡一会儿。”

刚从混乱搅动的雪花中冷静下来，那些在山谷间徘徊的寒风又刺骨地折返回来，吹打着刚整理好的发髻。不仅如此，暗影更是寸步难行，并非脚底的酸疼，而是刚脱离不久的梦魇由卷土重来，这一回，他再也没法反抗于它。
“怎么了，暗影。”梅儿虚弱地靠在暗影肩头，勉强抬高目光。
“走开……”他紧咬着牙，快将它们嚼碎的力道。
“暗影，听从自己的内心。”师父捂着一侧的耳朵，另一只手紧抱着胸口，一股悸痛让他险些跌倒。他又望向了山坡的高处，用着仅存的心力注视着一个黑点，它隐约地在雪影中晃动，几阵阴森的雾霭缭绕飘过后，它演变成竖长形，宛如一尊铁杵的雕像。
“Sly……”见暗影没能回答，梅儿转过身试图询问Sly的答案，过于倾斜的身体导致大腿从刀鞘的一侧滑落，但是暗影条件反射般地重新抓住了她，吓得她重新坐稳、抱住了后者的腰杆。“世界在旋转。”即使闭上了双眼，她的脑海中依旧重现着目眩神迷的视野，竟令自己干呕了出来。
在师父昼白昏花的目光中，那轮雪色中的黑影迟迟没能散去，这让自己肯定了此物并非幻觉，他试图定睛一看，而它也随之向自己的方向移动了，几乎是在白雾弥漫中闪现，超自然的迹象令师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