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2)

他笑着，更加不好意思。俊俏和腼腆，大概是最能概括他容貌的两个词，没有多余的动作与话语，规规矩矩甚至略有点战战兢兢地坐在中年男人旁边，偶尔拨弄下筷子，吃点桌上的菜。
只有二十多岁的小生，得到了天下第一的肯定。
现在，一丝夕阳也不存在了，黯淡的白色月亮，不知何时变作淡黄。
夜，大概，是开始了。
"哪敢哪敢，老先生的人品与造诣是小生一直崇敬的。敢问阁下，老先生现在可还安好？。"
"安好。自从输给你之后，他便卸了第三的名号，归隐世外了。只是我有一事想要问你，你行事如此谦逊有礼，几年来恪守仁义二字，也已在江湖传为佳话，看上去是颇有一番抱负，却为何如此着急，几年间忙于四处挑战，和各路高人比武切磋，一较高下，来争天下第一这么一个虚名呢?"

小生罕见地斜过头看了男人一眼，又把目光迅速拉回自己面前已空的酒杯，他想倒酒，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停下了，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一阵风从茅店门厅穿过，门帘升起了，进来一个男子。
他，身材高挑，长发，俊冷而高贵。一身血红的薄长衫，手隐没在长袖中，腰间一侧佩着一块讲究的玉牌，另一侧斜挂一把长佩剑，剑筒漆黑，筒身间或有些花纹，呈暗铜色。
夜，是完全的夜了。
店在离城数里外的林内，入夜了，店内也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他扫了一眼便径直走到了二人桌前，熟练地卸下佩剑，斜支在一边，还没等到小二过来，便轻声要了一壶茶水。
夜静，声音穿了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