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二章 剑拔弩张(4)

木头也挪到了天依的面前，红着脸低吟。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小姑娘红着脸点头，拉住了摩柯的衣袖。
两张涨红的脸庞犹如番茄，在路灯下熟透一次又一次，这是天依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拽摩柯，在大庭广众之下。正是下班的时间，望着街道上的车辆，不知道会不会有已经被工作打磨麻木的人看到这样青春洋溢的小情侣时，内心会得到一丝久违的慰藉。
随便找了一家粥店，两人就进去坐坐了。
天依确实已经冻坏了，不光是四肢，连同她的五觉，以往的时候，她早就该被传出来的饭菜香气勾出馋虫，但只有当粥品已经摆在她的面前，她才能嗅到一丝丝清甜的气息。
她向摩柯眨了眨眼睛。
“吃吧，你先吃吧，就当我给你赔不是了，代表……”
小姑娘的眼神很明显低垂了。
“啊……辛苦你了……”
她不想再为难摩柯，也不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海誓山盟的情话，对他来说，能说请自己出来吃顿饭，已经很不错了。
奇怪了，在S市中学的时候，满眼中都是摩柯的好，怎么到今天了，反而能开始指点摩柯的小毛病了呢。
天依不懂，天依只想喝粥。
软糯的米已经烂掉了，在与舌尖碰触的一瞬间，还是让天依尝到了久违的米香，伴着瘦肉的肉香，与皮蛋的味道，化作一股暖意，从喉咙直到胃里。

她感觉到已经冻僵的躯体，从内而外被这口粥融化了，直到米香肉香与皮蛋的味道几近散去，她才感觉到舌尖的麻木与火辣。
——粥的确有些烫。
但是她顾不得这些，也无法在摩柯的面前保持矜持，抱着碗狼吞虎咽了起来。
看天依吃东西是一种享受，他时常这样想，但是如今，小姑娘狼狈的吃相，却让他感到心疼了。
对不起。
摩柯在心中默念。
可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摩柯仍然在心中默念。
他看着天依，天依喝着粥，两人间除了呼噜呼噜喝粥的声音，再没有什么话说了。
但当再有其他东西扰乱了摩柯出神的视线时，大概也只有小姑娘飞快变红的眼白，与夺眶而出的两行泪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