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忘幻影-（24）——忆中(2)

“师兄……你居然……”
黑蝶不等男孩语尽，俯身蹲下，扯下男孩的面罩，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凑近，语气轻轻，却又令人无比恐慌。“我怎么了吗，嗯？”
“你什么时候下的刀……”男孩的脸上浮现恨意。
黑蝶一勾嘴角，手伸向男孩腹部，猛一抽。一把粘满血的刀出现在黑蝶的手心。黑蝶把面罩揉成一团堵在男孩口中，避免他大喊。
“她要死，也必须是由我亲手杀死后在我面前慢慢流血而死，她的命是我的……若她不顺从，也只能由我亲手杀死她……”黑蝶的语气慢慢，眸子中已经起了玩弄猎物的意味。
黑蝶再站直身，手上沾满血。脸上浮现出残酷的快意，长长的马尾在雨后潮湿的空气中轻扬。发梢的黑蝴蝶还在飞舞，宣扬着死亡。
“我只是追人追到无聊了而已。”
不知巷中哪儿的小角落传出细碎的动静，也被黑蝶察觉到了，黑蝶压下头来，低低疾呼一句“谁”，快速回身，快步走向声音来源，扒开那儿的一堆杂物。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被沾上杂物的污渍。杂物下，几只毛都没长齐的猫瑟瑟发抖，张大嘴巴，却连一声细弱的“咪呜”都没有。刚刚的动静，估计是它们的母亲逃走时的声音。黑蝶轻轻一歪头，嘴角怪异抽搐。
“你们到也可怜啊……”黑蝶利落拍拍手，血珠溅落下来，落到猫的身上，惊得小家伙们慢慢蠕动，却没有办法逃避。
黑蝶沉默半晌，把那把沾满血的刀放回腰间，一回身，头也不回，发尾一甩，抖落的是雨珠和血滴。
男孩还在地上抽搐。黑蝶经过他身边时冷漠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自生自灭吧。”
黑靴子踏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明显。
老太太坐在自己的寝室中，翻着面前已经陈旧的刺绣，浑浊的老眼中显出对过去岁月的怀念。
当时，孤身一人的她，送走了老伴后，也再无亲人了。
那也是个下着雨的蒙蒙天。她送走了前来罗嗦的亲戚，便传来一阵少女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浑身抵着雨水的女孩闯了进来。女孩长相端庄，就如被寻幻抱进来的那个唤作“忘影”的少女一样。只不过满脸惊恐，还沾满了寒湿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