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小说】喧嚣 第一章(3)

“晚安。”
我是谁。
这是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我从空白的房间中醒来，面对眼前这头呆滞的灰狼。他死死抓住我的手，哪怕手腕上出现勒痕也没有松开。
“你是谁。”
大脑中完全没有有关他的任何记忆，就连我自己的身份都无从得知。积攒的困惑一点点发酿，直到我把问题问出口的那一刻，他木讷的神情才有所变化，泪水从布满血丝的眼眶中溢出，又顺着脸颊流淌，落在我手上。
“你是谁？”
我以为他没听见我说的，准备再重复这个问题时，他再也没忍住，搂着我的肩膀放声大哭。
心里很疼，很难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潜意识里总会认为眼前的灰狼是陌生人，看到他哭泣的样子，心中涌现一股悲伤的情绪，可我怎么也无法回想起有关他的事情，比悲伤更可怕的，是充斥脑海的陌生与冰冷。
形同陌路。
冰冷得让我快要窒息。
突如其来的胀痛刺激了神经，我猛地推开他，身体不由发颤。
好疼，钻心剜骨的疼。

身上被针线缝合的伤口撕裂了，溢出的血渗透纱布，留下一片扎眼的红色。
恍惚间，眼前出现了模糊的倒影。
火焰吞噬了一切，包括柜台上老旧的相片，我被火焰一点点逼进病房角落，鼻腔中堵塞的烟尘让我的意识摇摇欲坠，我打开窗户，看到空中焚烧的灰烬，回过头时，贸然出现的银狼看着我，若有所思。
“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去死吧。”
身体变得很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推出窗外，向地面坠去。
大火依旧向别处蔓延，可我已经没机会看到了。因恐惧麻木的神经甚至不再畏惧死亡，我默默地看着窗口，那张在热浪中扭曲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在他面前坠落的只是一个唾手可得，又一无是处的垃圾。
“再见了，糟透的生活。”
从眼角滑落的泪珠在空中分散，被火焰蒸发，毫无踪迹。
“啊。”
我迫切想要忘记的，我始终想要记起的，一切的一切，在大脑中纠缠、撕扯，没有尽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