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米浴/怪文书]训练员出车祸以后(19)

“内出血很严重！再拿两个单位的血浆来！”
“血已经止不住了，医生，恐怕...”
“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不行了，血压几乎已经没有了！”
医生们嘈杂的声音和仪器的滴滴声在米浴的耳边回荡着。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几乎已成一条直线的仪器屏幕，头脑中一片空白。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夜晚，只是这次，她不再在那些声音的中心，而是在排除在外，只能远远地看着，无能为力。
病房的一角，训练员的妈妈双手捂着脸颊，无助地哭泣着。
“不行了，已经...”
“太太，我们很遗憾...”
米浴呆呆地望着眼前疲惫的医生们，失焦的双眼慢慢变得清楚。在门帘遮挡不到的地方，她看到训练员苍白的大手手心里是那只笑着的米浴娃娃。
（“我一定会把娃娃抓上来的！米浴也要相信自己才是！”）

骗子。
为什么，要自己先放弃。
（“很可爱呢，米浴。”）
训练员对她笑着，身后是灯光点点、充满欢笑声的游乐场。
“哥哥大人，不要...”
米浴踉踉跄跄地奔向床头，在床头边跪下，把脸贴到哥哥大人的枕边，妄图再一次感受哥哥大人的身上的温度。
但是，就连这份温度，也在逐渐消失。
她的手颤抖着，代替米浴娃娃扣住了训练员的手。
“哥哥大人...”
泪水不断地从米浴的眼睛里淌下来，模糊了眼前哥哥大人的侧颜，很快将白色的枕布浸成深灰色。
她想大哭一场，此时却怎么也哭不出声。
她靠在训练员的耳边，在他的耳旁轻语着：“是米浴...回来了哦——”
那时候，似乎是听到了米浴的声音，训练员的手动了一下，慢慢扣住了米浴的小手。
米浴闭上眼睛，轻轻蹭着哥哥大人的脸颊，呢喃着：“哥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