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飘雪时(3)

她的名字卡在了我的喉咙，我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但是手却直接穿过了面前的人影。
我有些失落地放下了手，却看到虚影突然指了指我的口袋。我立刻低头检查口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糖，而且糖纸的样式和那张已经泛黄的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了，扑向了她，却是打了个趔趄，什么都没能抓住。是啊，明明只是风卷起的雪花，我又怎么可能抓住呢？
我无力地跪在地上，流下了眼泪，虚影走进了我，随后俯下身子，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是在告诉我不必伤心。
“我好想你。”我伸出手，想要搂住她，但是这一次，我愣住了，我没有因为失去重心而直接栽倒在地上，相反，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她。“我一直都在。”
我抬起头，微微扬起的嘴角噙着一丝嗔怪，似乎是在怪我在这个重逢的时间却还在流泪。
我赶紧擦干了眼泪。
“我们...”还未说完，手中却又突然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好多好多。”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我哽咽着说道。

“我知道，明年的平安夜我们在慢慢说，可以吗？”卡特斯抱住了我，我摇摇头：“可是明年整整一年，又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了呀！”我伸出手，想要将她搂入怀中，但是抓住的终究只是雪花与风，以及最后触到了自己厚重的大衣。
“你呀...”她轻笑着，揉乱了我的头发。
可终是如一场梦一般的，一阵风带来了雪花，也带来了她，另一阵风却是将一切都吹散，仿佛一切未曾发生过。
“真是短暂呢，叶莲娜。”卡在我喉咙的名字终于被我念出，而我再一次落下了眼泪。我拿起了树桩上的空酒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里。
在我走后，一旁的树林里，一个白色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看着我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抱歉，便闭上眼睛，随后被一阵卷起的雪裹挟着，消失在了原地。
我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叶莲娜......”我轻声呢喃着，最后看了一眼木桩，便离开了那里。
一切的一切都被埋葬在了那一场战役里，但是一切的一切又似乎会在平安夜这个特殊的日子再一次回到我的身旁。和叶莲娜短暂的相见，也是在每一次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