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x】我想与你分享幸福，而并非痛苦(2)

你看，她的最后一滴眼泪被人接住了。
你看，她在笑。
不，她在哭。
但这是被拯救之人流下的泪水。
在目睹一个生命的离去后，那人的唇色开始变得苍白。
他久久注视着她，一个美丽生命的消逝。
“那很棒……我很羡慕。”
“……我会替你铭记的，那一份痛苦。”
“祝愿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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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请假一天？”
“是的，麻烦了，”hex喝了一口水，“如你所见，我再次生病了。”
“我听出来了，”视频对面的人叹了口气，“学长，注意保护身体。”
在挂断视频后，hex手中茶杯里的水泼到地上——
他开始咳嗽，不停地咳嗽，以至于无法端住茶杯。
在个人的私密空间里，他没有选择戴眼镜。
hex的眼睛很特别，因为它时常是湿润的，是充盈着忧伤和痛苦的，为此他不得不戴上一副眼镜来遮掩，用镜片冰冷的反光来隐藏自己。
他靠坐在墙角，单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死死按压住胸膛，从喉咙里发出嘶哑和破碎的干咳声。
我的诅咒，用他人的幸福来换取我的痛苦，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交易，hex想。
你们……不要再痛苦了。

我当铭记，你存在于世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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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hex的朋友，我了解他那独特而出色的能力，但老实说我并不支持他这么做。
我曾经问他，“值得吗？你承担太多本该不属于你的痛苦，那是不值得的。”
“不，他们的经历，所承受的痛苦是有价值的，如果没有人去替他们记忆，那存在将会失去意义。”hex回答道。
“我不想让他们受过的伤害，变得毫无价值。”
“你感受他们受过的伤害，替他们保存记忆，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你自己呢？”我提高音量，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你……不会疼吗？”
“我自己的痛苦和他们寄托于我的愿望相比，太微不足道了。你知道的，我的能力，生来就是为了修复他们。”
“习惯疼痛后，就会变得麻木，无法感知其他的任何感受。hex，你疼吗？”我真见不得他这样一副样子，在外面把自己隐藏起来，水烫了照常喝，疼了也不说，永远是一副可靠学长的模样……但他从来不是这样的。
终于，hex摘下眼镜，我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积攒着悲伤，“我也会痛苦。他们所遗忘的一切，我都记得。也许终究有一天，连我也会被遗忘。”
“遗忘是最可怕的杀手。所以我很孤独，也因此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