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留在仲春的信(2)

无论是什么样的话，只要想到你的模样，我便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就如这满园的春色般，只要看到了，便有无法抑制的欢喜从心底涌出来，只要想一想，唇角便不自觉地往上扬着。
风将边上的湖水吹得不平静起来，没有了浮面上那层杂质，这湖水便同你的眼睛有了相似的地方——我并非指颜色，而是这种，这种看似清透，实则深不可测的感觉。我曾无数次注视着你的眼睛——就如此刻注视着湖水一般，竭力在其中描摹我的影子，最终于深处的旋涡里迷失。
几只小虫在水面上蹦跳着过去，带起一圈圈的涟漪，我收回目光，继续写这封信。
其实我已不知该写些什么了，我知道你向来不大对这些感兴趣——况且这封信你也不会收到。我写了许多这样的信，将我用脚步丈量过的土地一一描绘。这些不知该寄往何方的信被我整理起来，闲暇时便拿出来细细回忆。
你离开这个世界已有许多年岁，有时我甚至怀疑你是否只是春日里的一缕一去无痕的清风。或许我也该忘却这些往事，那便将这封信作为最后一封，留在这里，权作寄给了春天，或者是这些如春天般活泼美好的孩子们罢。
——彩蛋篇——
求仙问道多年，他慢慢明白，许多事情，都不是他能掌握的。江湖骗子很多，真材实料的人也很多。他多方辗转，终是得了一点消息。

此界魔宫主人的道侣，与那人是同门师兄弟。
剑神的师弟。
这样的身份让他几乎没有继续追寻的勇气。
“在那边，人们提起小五时，并不冠以师门的名号。”
剑神亦微微颔首：“他已有资格与我比肩。”
魔佛嗤笑一声：“喜欢就去追啊，不拼一把怎么知道不行。”
剑神道：“浪子怕痴人。”
魔佛手臂一伸，整个人都倒在剑神肩上：“阿落也是我死缠烂打才追上的，前前后后刷了几千年存在感才得了一个机会。”
剑神依旧坐得笔直，未做言语，看着道侣时，眼神倏地便柔软温和下来。
几千年。
这就是人与仙神的差距。
十几年的岁月消磨，他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鬓发也多了霜染的痕迹，
可冷重霜，必然还是那副恣意张狂的年少模样，一双琥珀色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勾魂摄魄。
剑神道：“小五桃花泛滥……”
魔佛接过话头：“你总得成为不一样的那朵，才能吸引到他的视线。”
可他凭什么呢？
凭他蝼蚁般短暂而微末的生命吗？
“普通人也有打动过小五的，只不过最后大多死得很惨。”
魔佛闲来无事，索性放开了同他八卦一番。
“一号被他从小教养，奉他为神，最后献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