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我】《情结》上(2)

“那我再讲一遍，你要好好听。”
“要是我还是没听会怎么办？”
“我就再讲一遍。”
“张真源，你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们站在阁楼上望着那些举着牌子在牢狱外示威的青年们。
“他们是勇敢的。”
我永远忘不了张真源说这句话时眼里的光，是向往，是羡慕，是坚定。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中国作为战胜国受邀参加和平会议，消息传出的那日举国欢庆，大家都在为这件事开心，父亲还将张真源留下一起吃了晚饭，一起探讨了中国的未来。只是后来巴黎和会不顾中国提出的维护国家领土主权的三项提案，背信弃义，把德国在青岛以及山东的特权全部转让给日本。
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在五月传到了国内，激起了各界人士的强烈义愤。五月四日下午，以京师学堂（北大）的学生为首的十几所学校的3000余名学生举行抗议集会，却被反动军警压制，当场逮捕了数十名学生。
父亲听闻消息，一边愤恨的怒骂卖国贼，一边夸赞那些游行示威的学生。一旁的张真源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

上课时他就给我讲前段时间的青年运动还有工人运动，他说那个场面可壮观了，可惜你没看到。
错过了这个场面我难掩内心的失落，不禁叹了口气，“我也好想出去。”
“没事，你想听什么，我讲给你就是。”
“真的？”我一听，欣喜的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当然。”
第二天，父亲就同我说他去参加游行了，这几天就不过来给我上课了。
不上课的这几日，我都会站在阁楼上望着他们游行，看着他们举着牌子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从这个街市走到那个街市。我在人群里找不到张真源，可我知道他一定在里面。
因为他是勇敢的。
后来，愈来愈多的学生加入了这场游行，他们也从游行示威演变成了开展爱国演讲。张真源也讲过。有一次，趁着家里人都在忙其他事，我偷偷跑出去，挤到马路尽头的那个小高台前，张真源就站在那个小高台上给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把洋人赶出去，把卖国贼赶出去，当时底下的人们都被他高昂的情绪所感染，一遍一遍的高喊“外争主权，内除国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