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鲜衣怒马少年郎②(3)

那人方才如梦初醒般抬头，目光涣散着应了一声。
“现在在讲哪道题？”
吴邪愣在原地。张起灵轻声提醒道：“解三角形。”解雨臣回头看着他，口型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他转头看着张起灵，又看了看老师，迟了好一会才回答：“解三角形。”
“你可真是有个好同桌。刚才在想什么呢？”数学老师的目光即使隔着厚得如啤酒盖似的眼镜，也十分有压迫感。
“在想圆锥曲线。”
“哦？”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那你想到了什么好方法，现在来给大家讲一下吧。”
吴邪毫不怯场地起身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开始作图，他把张起灵的解题过程大致讲了一遍，台下除了张起灵解雨臣这种成绩顶好的人以外，眼神都透露着清澈的呆滞。
数学老师眼里流露出几分欣慰，“不错。”
吴邪目光落在张起灵身上，摆了摆手，“是小哥的思路，我其实还有一些地方看不明白。”

老师示意张起灵上台。他从吴邪手里拿过粉笔的那一瞬，几乎把吴邪半只手都拢在手心里，就那样短暂地抚了一遭，将自己的热度暂时存在吴邪的皮肤上。吴邪愣愣地盯着他，退到讲台一侧，另一只手动作迟缓地覆盖在残存着张起灵余温的皮肤上，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真实，更不知对方的无意何至于在自己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
张起灵虽然平常不大说话，但是他的表述能力很强，讲题清晰细致、生动易懂，全班大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王胖子带头鼓掌，于是教室里发出一阵认可与赞扬。他没看向欢呼的人群，只是看向吴邪眼底，递去询问的眼神。
吴邪收到他的眼神，略显笨拙地点点头，他说不出一句话。
以前他就知道张起灵偏爱自己，但那会他心里坦荡，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怕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会让自己沉溺无法自拔。他可没敢想自己是弯的，更不敢想自己有能力把张起灵掰弯。
“趁一切都还有挽救，早些清醒吧。”理性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