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希(3)

“怎么啦？想什么呢？我吓到你了？”少年往精灵的眼前挥了挥手。精灵回过神来:“没，没什么。你……”
“我为什么能看到你？”少年精确地猜出了他的想法。“嗯。”“我自小便能看见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原来是这样……你……叫什么？”精灵探究式地问少年。“何梦斋。”“好文绉绉的名字，算了，以后我就叫你阿日希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此生……此生第二个朋友了！”“好吧。”少年无奈地笑了笑，并未拒绝。“那你呢？你叫什么？”“阿吉泰。”“好名字。”“那当然，这可是……可是我上一个朋友起的，当然好！”“上一个？”“哎呀问这么多干嘛？以后再跟你说！”阿吉泰有些不耐烦的使劲摇了摇头。“好好，我不问啦。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明天！”阿日希翻身骑上马背，回头朝着阿吉泰的方向大喊。
第二天，阿吉泰特意去山中采了一束油菜花，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格桑花。黄昏，他坐在坡上捧着花束等待着他的少年。直到太阳下山时分才等到了阿日希。“怎么才来啊？”阿吉泰有些不悦。“这几天军中事务繁杂，所以耽搁了些时间。抱歉啊，让你等了很久吧”阿日希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也没有很久啦…”阿吉泰在对上他眼睛的一刹那，看向了别处，阿日希的眼睛实在漂亮。原本他还想好好添油加醋地吐槽一番阿日希，可一见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喏，给你的花。”“真好看。”
月光下，阿日希吹着箫，阿吉泰在旁边伴舞。曲中描绘了一幅山水长卷。起初是平缓的丘陵，如冬日般寂静。山势缓缓增高，曲调变得激烈，冰面融化，像是能听见春日的鸟鸣。经过一段河流，望见了图中的最高峰，也是曲子最为惊艳的部分，画面和曲子开始完整。如鲸鱼跃出水面；月亮从山间升出，惊起了山鸟。穿过高山，仿佛能看见那盛世长安的灯火通明，洛阳的牡丹，临安的初雨，登州的海市，蜀地的锦绣。舞蹈也随之热烈起来，衣服上的五彩飘带随着动作旋转，如盛夏花朵绽放般奇丽惊艳。越过高峰，带着盛夏的热烈，山势缓缓变低，秋季，天高云淡，坐在小丘上，看着云起云舒。曲子又回到开头，风携着一年的光景重新回到了冬季。长卷的山势好像也回到了开头。曲子，长卷，四季形成了完整的轮回。戛然而止而又绵延不断。
一曲终止，阿日希又唱起歌来：“燕子燕子飞的低，明天后天要落雨……”
“这是中原的歌？但又好像……不太像啊？”阿吉泰好奇。“不，是西南的。”“那你为何会唱？？”“儿时随父亲去西南，父亲一位当地的好友教我的。在西南的那些时日，是我最快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