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所爱(2)

可惜这次没有掌声，只有长久的寂静，久到总务大臣再次动了坐下来歇歇的念头。而就在他准备一屁股压在松软的沙发上时，对面的人影缓缓开口道：
“我不得不倾佩您的演讲能力，看来处理政务需要的不仅仅是睿智的头脑，还有卓越的口才。”
实在撑不下去的总务大臣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笑呵呵向着珀利昂说道：
“一点点小小的兴趣爱好罢了，我以前梦想着成为一名脱口秀演员来着。”
“现在呢？”
“我动动手指就能决定谁不能成为脱口秀演员，永远不能。”
看着对面那个快将沙发压垮的胖子还有他脸上那和善的笑容，珀利昂只觉一阵反胃。但他是来谈生意的，吐在谈判桌上实在有失礼节。可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所以，财务，是把枪。舆论，也是把枪。那么军队呢？真正的枪又是什么了？”
总务大臣听后先是笑笑，随后摇了摇手指。
“珀利昂，你了解枪，枪是需要保养的，枪是精贵的，你要保证枪口永远指向敌人而非自己。但枪中的子弹却没这个必要。他们只不过是可以替代的消耗品罢了，永远不嫌多但也不能太多不是，不然可是会挤破口袋的。”
似是非常满意自己的发言，总务大臣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这次，他惊喜的发现对面的珀利昂也跟着笑了起来。彷佛是自己的才能得到了肯定，总务大臣笑得更加大声，而珀利昂也跟着他一起放声大笑。

片刻后，两人似乎终于笑得有些脱力了，都靠在沙发上缓缓喘息，时不时抽动几下挤出两下短促的笑声。
“所以说啊，政治家，杀人犯，别无二致。”
珀利昂依旧将脸藏在黑暗中，让总务大臣瞧不真切他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总务大臣对他的话感同身受。
“说的没错珀利昂阁下，说的没错，唯有一点差异你说漏了。”
总务大臣费力从沙发中向前探身，满面笑容。
“我们无需向法律负责，法律为我们负责。”
他的眼中充满了光，似是向志同道合的好友分享自己难得的喜悦一般。
“敬法律。”
一只手从对面的黑暗中伸出，总务大臣欢心的握住了那只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敬法律，珀利昂阁下，合作愉快。”
而此时，一直将脸隐于黑暗中的珀利昂缓缓俯身向前，直到此刻，总务大臣才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
冰冷如铁。
“合作愉快。”
珀利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