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晚奔去·序篇(3)

一个女生站在放着托盘的铁架旁指指点点，一个男生则蹲在一旁的地上用碳火炉烤着牛排。场面十分诡异，但是又冥冥之中给人一种正经营业的错觉。
看我呆站在原地，蹲在地上的男生朝我喂了一声。
“吃牛排么，自己挑一块。”他说，“山姆超市的，很屌的，给你算便宜点。”
之后，男生一直被我们称为老板，因为这家店，或者说，这一侧的三家店，都是他的，至少未来是。老板年纪比我大几岁，95年生人，家里有些积蓄，和父母做生意。他工作日都在父母的厂子里帮忙管事，而周六日会来批发市场做销售。
后来有天，老板坦白，他的梦想是开一家又有西餐，又有中餐的咖啡厅，但是镇上有家叫黑珍珠的店已经做到了，市场饱和，所以他要靠质量取胜。而提升质量，需要勤加锻炼，白天没空，家里没地儿，所以他通常会周末晚上到批发市场来，整些奇奇怪怪的餐饮，自己吃。

后来这些奇奇怪怪的餐饮，大多刺激了我们这些外人的味蕾，他自己倒没吃多少。
回到那晚，架子上摆放着的就是刚刚调完味的新鲜牛排，而在架子旁边挑牛排的女生，以后的外号叫做金橘，也被我们叫做橘子。
橘子不是本地人，她发现老板的店单纯是因为迷路。
橘子是在城里做珠宝设计的，而批发市场东边大门口附近，恰好是珠宝集散区。同时和他们品牌合作的一家工厂，也位于市场附近。
据本人坦白，那天她负责验货，去工厂看完实物后，在集散区逛了逛，买了些便宜的宝石走，结果把自己价值近万的金手链子忘在了市场（据说是一半身家），于是连夜打车来寻，找回后不负众望地迷路了。最终循著牛排的香气，找到了老板的店。
橘子虽然和我同龄，但是在几年前就开始了工作，也兼职在某站进行着直播和画师的工作。我们几次好奇她的ID，但是她从来都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