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渊】沉星颓渊（番外）-长烛一盏共此夜(2)

桓钦回应道，“若我，亦如是呢？”
应渊疑惑，“什么？”
“应渊，梦境之中，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知，是你来寻我。纠缠辗转至今，你舍不下我，而我，亦放不下你。此物赠你，这幅画作本来是想生辰之时赠予你的，但又忌惮天帝发现会牵连于你，才没有拿出手。未曾想，这幅画，却成为须臾百年我唯一的念想。每每念及旧情却又难以相见之时，便观丹青以慰相思。过往皆逝不可追，我不奢求你谅解原宥，只盼你如画中自在不拘。天族只盼应渊君泽被苍生，我却见你满身枷锁。经年累月越束越紧，压迫你喘不过气来。”
应渊泪目感慨，“桓钦，原来在我不知之时，你已为我付出良多，隐忍良多，是我，让你受苦了。”
桓钦递上画卷，“不，本该毁掉以绝后患，只是舍不得。纵使只是画像，我也不忍伤及分毫。如今我终于有机会，把它送给心中想要交托的人。”
应渊紧握画轴，仿若不愿释手的稀世珍宝，哽咽道，“多谢，这是我最好看的样子。”
“不，你最好看的样子，是在这里。”
桓钦执起烛台握在应渊手中，然后包握住他的手，缓缓移向自己的面庞。
烛光映照下，应渊眼见自己的轮廓映于桓钦眼眸，原本桓钦凝滞的双眸此刻却是噙满笑意。桓钦笑言道，“这便是了，以一灯传至诸灯，万盏皆明。”
应渊惊喜道，“桓钦，你复明了，你诓我？”

桓钦得意的笑了笑，轻柔地拭去应渊眼角泪滴又摸了一下脸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笑言道，“月逢丛云，花遇和风，甚美。”
昨夜星辰昨夜风。
应渊问道，“桓钦，今后，你有何打算？”
桓钦惬意一笑，“世人有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为防应渊君再受诓骗而遗恨终生，不如便结伴游历四海，观一程山水，想必届时答案自会呼之欲出。”
“所言甚是，我便要好好衡量衡量。”
扁舟一粟，沧海共渡，两人江湖。
桓钦道，“江阔风急，已过万重山了。”
应渊躺在船尾，看着摇橹的桓钦慵懒一笑，“刚好，惟愿如斯，小舟清梦，江海余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