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大叛乱》·锈铁之手（下）(7)

信仰
我这双手在嘲讽我。
我做出的所有牺牲，我背弃的所有誓言。我杀掉的所有人，我征服的所有世界。我经历的所有变化。但它们还是当年的模样。灿灿生辉，不染一丝腐败或锈迹，映照出我的脸——不是我现在因为祖父 的赐福而大变样的脸，而是我当年第一次追上那头银龙然后杀死它，替被它消灭了的部落复仇时的那张脸。那张脸属于带着幻想，对宇宙的真相一无所知，看向夜空繁星的天真孩子的脸。
但现在的我知道宇宙的真相。我知道腐败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也不应该惧怕腐败。抗拒它的进程是一种天然的反应，但最终这些努力都将全部木大。一切终有终。忠诚会在死亡或是背叛中结束，所有的人造物品都会生锈、被侵蚀，没有任何生命能够长生不朽。这也是为什么我知道，我手上的银色不会永远存在。
或许我需要等上一千年，甚至要等上一万年。这不重要。时间，在魔眼里面、我的领地之中，毫无意义。总有一天，这可恨的包层的最后碎片将会脱落，而我将得到自由。从回忆之中解脱出来，从我最后的弱点中解脱出来。从怀疑与悔恨中解脱出来，这样我才能够真正配得上纳垢的爱、还有祂为我定下的计划。

到时，银河将因为我的名字而颤抖。
——《Neimerel邪恶卷轴》 ，据说记载了叛乱原体费鲁斯·马努斯的话语
在大远征期间，钢铁之手已经开始接纳机械教的信念了，也因此选择把自视为“羸弱”的血肉替换成义体。这最终成了他们堕落的缘由之一，因为他们疏于锻炼的血肉在潘多拉克斯世界上背叛了他们，让他们陷入疯狂的深渊。现在，费鲁斯·马努斯的儿子们祭拜纳垢，瘟疫与混乱的混沌之神。他们称它为祖父、生与死之神，还有数不胜数的各种其他尊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的锈铁之手还是认为血肉苦弱，而让血肉变强大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血肉得到纳垢的疫病祝福。他们大多后悔曾经抗拒过这份馈赠，而尽管他们知道祖父早已经原谅了他们，锈铁之手依然会为了证明自己配得上纳垢的爱而拼命战斗。就像他们把费鲁斯·马努斯视作父亲一样，锈铁之手真的把瘟疫之神当成祖父来崇拜，认为它对他们的原体具有和·帝皇同等的生身之恩。对锈铁之手们来说，散播纳垢的瘟疫是一项神圣的使命，而那些抗拒疾病的人会被阿斯塔特们怜悯，因为他们的表现就和了解到纳垢真相前的费鲁斯之子们一模一样。在战场上，他们会用爆弹枪与有毒的近战武器散布纳垢真言，并任由尸体就地腐烂，培养更多病原体。他们不会追杀撤退的敌人，因为他们确信其中有一些人的体内已经种下了瘟疫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