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向】第三章 · 陨星 · 无害筛选(3)

余上将用夹着雪茄的左手在空中比划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可是我不这么想，弦能利用固然是好，但是我们现在的人类是什么程度？我们出行还需要乘坐汽车、轮船，哪怕是飞机与火箭也没能把我们载到多远的地方，这些工具说白了不过是些油炉子，甚至是在这片陆地的很多地方还在烧煤、汲取地热转化成的电能，即使是核聚变这种看似巨大的能源，人类不过掌握了其冰山一角罢了——利用‘弦’能从高纬度空间膜中析出能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穷无尽的能量，你觉得我们能完成吗？这不是利用大炮击沉军舰的挑战，而是用弓箭射下月亮的幻想……”
“但是他做到了？”陨石并没有抬头，盯着被子上鸢尾花的刺绣，不冷丁的说着。
“是啊，我从没有想过他真的能做成，不，他没有完成，他只是将那支箭那张弓打造了出来，然后指着月亮的位置，告诉了你的母亲，告诉我们，告诉人类：月亮在那里，是时候张弓搭箭了。”余上将那双沧桑的眼眸中突然涌现出光芒来，他激动的用手指指向身前墙壁的某处，仿佛月亮就在那墙上，而他即将张弓拉弦，射下月亮。

“哈，Z博士，但是他一直保持中立不是吗？”陨石看着面前突然激动的老者，虽然他对面前之人找他和席琳的目的心知肚明，但是他依然不可置信，这些身居高位的议员、手握重兵的将士已经将曾经对美好的祈愿作为争斗的资本和筹码了。
“……”余上将看着眼前的紫龙，眼中开始出现一丝丝惊讶，想不到，他一直挂在嘴边得心应手的说辞居然分毫未打动面前的年轻人，“为什么，对于这种利好于人类、于文明的创举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利好于人类么……或许你说给那些不曾来过试验区的议员，说给那些居住在城市角落中的民众，说给那些对你言听计从的士兵，他们都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亲手搭建‘弦计划’的砖瓦的技术人员来说，你们这些人的自我感动并不算什么，尤其是我，亲历了‘弦’接触过程的我来说，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份执念有多深，我们这群人都是放弃了什么东西才走上这条路的！”陨石突然抬起头用凌厉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老者，语气也逐渐从平缓转变的字字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