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不将就（1）(2)

孙颖莎莞尔一笑，“我打算去巴黎呆一段时间，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流行词来讲，算是个迟来的'gap year'吧。”
她喜欢坚守原则，不曾悬崖勒马。
举着话筒的记者显然很诧异，事先准备好的祝福语也忘了说。孙颖莎身后角落的身影也呆呆地望着她，揣在兜中摩挲的手终究放下了那块奖牌。王楚钦苦笑，她一头干练的短发把人衬得更显娇小，早些年总被人调侃有“孙局”的风范。杀伐果断。把他准备好的话事先堵在枪膛。
祝福的话忘了说。王楚钦等孙颖莎下了采访也没有多问，默默和她并排走了许久才终于忍不住发问，“想去瞧瞧巴黎？”
他不责问，他知道她做的决定谁也改不了，他知道她本就属于自由，他没有占去干涉她权利的身份。
“嗯。”孙颖莎似笑非笑抿了抿嘴巴。她并非没有波动，心里却忍不住接纳更广阔的汪洋。王楚钦，我总得见见不一样的人、物，才好更懂得你在我这里到底意味什么。
他没问，她也没说。
分别那天王楚钦依旧来送她，他们客套地拥抱作别，“到那儿好好照顾自己啊小豆包。”

十几年了称呼没变过，“知道啦！”孙颖莎噗嗤一笑，她感激他作如往常的告别，没让她陷入不舍两难的境地。
小豆包，我等你。
王楚钦没说出口的话藏在他最后招手的动作里。爱不声不响，没了下句。
王楚钦退役后聘上了一队教练，每天带着一群小男生跑东跑西，封闭训练搞了一期又一期。同聘上的樊振东也忍不住叫他有空歇歇，别累坏了身体。
“还不够啊，得练。”王楚钦拍着他肩头笑。手底下都是好苗子但底子偏薄，队里最近又施加绩效压力，王楚钦确实没空停下来。
但还有个原因他没向任何人说过，一旦停下来就会想孙颖莎。
孙颖莎刚走的那几天他还每天照常给她发几句问候，过了一周竟发现连话题也少的可怜，以往能围着乒乓球转的聊天界面现在却冷清的没人接话。他不主动问，她也不主动说。到最后王楚钦实在忙的几天里两人彻底陷入断联，等到再想拾起来的时候王楚钦像感知到什么，嘲弄地叹了叹气。
她去寻生活了，只有他甘愿呆在原地随时待命。
“巴黎有那么好么…”王楚钦抬头瞧见挂在训练场醒目位置的历年获奖照，他和孙颖莎的那张还挂在原位露着青年人朝气的笑。王楚钦苦涩搓搓手腕，没来由地想她选择去巴黎有没有一点点关于这份记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