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归处》(3)

…局长以旁观者的角度走完了兰利到目前为止的一生，最后在幻境的尽头看到了真实的兰利。身为少有的精准系狂厄级禁闭者，兰利当然不会被环轻易控制心神，她在幻境之中仍然思维敏捷逻辑缜密，她告诉局长不要救她，这是她作为一个背叛者应有的结局。

“有些真相只能用鲜血交换。终有一天，它们会被我带进坟墓。”兰利曾说过的话回荡在局长耳边。
“不忠，不诚，不信者，不得归处。”曾在“背离”阵容的文件夹封面上看到的文字出现在了局长脑海里。
“不。”局长出乎兰利意料之外的开口反驳道：“你并非不忠、不诚、不信者，你值得拥有归处，我给你归处。”兰利听着眼前小局长倔强的话，难得真诚的笑了。“也许吧，但已经没有机会了。”像是要证实兰利的话，她额角银色的蜘蛛纹路突然亮了起来，嘴角换上了释然的笑容。局长眼前突然闪过了在卓娅的精神世界里，厄尔希代替卓娅赴死的画面，本已绝望的银灰色眸子里重新亮起了微弱的希望。抬手，枷锁的力量带着赤红色的光芒笼罩了兰利，额角被植入的那枚炸弹在爆炸之前消失在了脆弱的大脑之中。
“砰。”爆炸声后，兰利睁开眼，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精神世界并没有消散，自己并没有死。兰利还在疑惑之时，右手腕上被局长打下的枷锁突然变得灼热起来。顺着枷锁无形的指引看了过去，兰利发现了不远处逐渐变淡的局长的身形，额角的位置多了一个空缺。“新人！”兰利踉跄着扑了过去，一向冷静的磁性声音失了沉稳变了音调。“长官，”局长的声音缥缈，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你要活下去，你要亲眼看到你热爱的城市迎来曙光。而我，我会继承你的意志，我会替你拥抱黑暗。”最后留恋地看了看兰利挂着泪的面容，局长终于将一直掩藏在心中的情感表达了出来：“兰利，我爱你。答应我，活下去，连带着我的那份一起走向未来。”在最后的尾音落下的同时，局长的身影消散在了兰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