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秘封同人）蒸汽、齿轮、境界线（二）泣血之人所欲为何（下）(15)

“大小姐，您来啦，我看着他好久了，没啥大碍……您就放心回去睡吧。”
美玲强颜欢笑着，试图宽慰蕾米，这样善意的谎言无法让任何人感到放松。
“没事，美玲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他。”
“不用不用，我还精力充沛着呢……”
“我……我也是……不累的……”
小恶魔气若游丝地附和着。
“还不死心吗？”
在房间的角落，帕秋莉的声音幽幽响起，她在这坐了多久？连小恶魔也不清楚。
没有回应帕秋莉的诘问，蕾米坐到床边，拉起了男孩的手，手烫的厉害，像是把烧红的碳块攥在手里一样，男孩的呼吸时断时续，如同即将断线的风筝，一撒手便会向着无边的混沌飞去。
“咳咳咳咳咳……”
男孩突然咳嗽了起来，浑浊的瞳孔慢慢睁开，残存的意识回光返照似地从昏迷的深渊中复苏，他努力挪动着嘴唇，像是要说些什么，蕾米把男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希望能缓解他少许的痛苦，男孩的喉咙发出阵阵呜咽，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妈……妈……”

两行热泪从斯卡雷特家族的末裔眼中流出，往昔的那些人，那些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如过眼云烟一样拂过，冲天的火光照亮了黑夜的天空，吱呀作响的木船无依无靠地飘荡在蓝色的河流中，残肢断臂顺流而下，岸边的城堡中，一场死斗仍在继续，那天晚上，绵延数百年的斯卡雷特家族仅剩下两名年幼的成员得以幸免，厄运密布的过往未曾走远，侥幸活下来的人会在每一个无眠的深夜拷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活下来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不……不要离开我……每个人都是这样……”
“蕾米？清醒一点！你要干什么！”
魔女的吼声在身后响起，蝙蝠的双翼从斯卡雷特大小姐的肋下展开，鲜红的月亮第一次突破浓烟铸就的云层，毫无保留地倾泻在病床上，蕾米莉亚的嘴唇贴近了男孩的面庞，男孩死去的眼神已然无法理解超越常识的事物，他不会明白，凡尘污秽的生命将在今晚跨入超越者的行列。
“帕琪……如果过去会以某种方式重演的话……”
“那么我害怕未来。”
“我在哪……”
莲子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加重了大脑的混乱，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最初的未知则来源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