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 风雪（14）(2)

粗重的喘息声盖过风雪的咆哮，是我自己的。手臂在颤抖，双腿也在抽搐，还没垮塌凭得是一个决心走到最后的灵魂而非坚韧的素体。我在那双充满灵性的若草色眼瞳中看到自己，刚刚拦在我们之间的那颗手雷彻底撕碎了我的风衣，露出身前的防弹尼龙板。板子上插着不少破片，更多的则击穿了我的身体。鲜血自破片开出的孔隙下渗出，划下笔直的红线，又玷污了更多无情的纯洁。HK416的胸膛也起起伏伏，两处醒目的弹孔，那是我的冲锋枪留下的。我看着冷却液反射着火焰的光泽，似乎在嘲讽两个很快就要倒下去的人形，也终究会被丢进烈火中，最后只剩下焦黑的金属骨架。
“你的素体受损还没严重到扣扳机都做不到。”HK416目光扫过我的素体，唇角微微抽动。她的看似分神的举动实质上不会打破平衡，我们距离杀掉彼此不过活动食指的“一步之遥”。大约是认定我不会开口说话，她又继续道：“我对于你这个型号的人形不算一无所知，但没有哪条记录告知我，你是个哑巴。”
“地狱火在哪儿？”问话的声音令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就像我的发声模块被替换成了某种近似野兽的声线。她望着我的眼神十分怪异，想来也是，如果我站在对面，听觉模块的不适感恐怕会让我表现得更不堪些。

“地狱火？”HK416音调瞬间高了几个八度，说实话，我宁可自己的耳朵再挨一次近距爆炸冲击。她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让我在那一瞬间生出了一种“她是不是要把眼球当武器发射出来？”的诡异想法。可我十分确定，惊讶刚刚浮现便与她的怒意整合。
“别告诉我‘地狱火’是一个跟你同型号的人形。”HK416眼中多了几分不可置信与明悟，那就像传染病一样，让最近的接触者心中的疑问进一步加深。这其中或许存在我不了解的问题，可R93最后留下的消息就是为了让我寻找一个完全无关的人形报仇吗？我不相信。
“事实往往不讨喜。”我说道。
“好极了....”HK416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身体也在发抖，她小声嘀咕起来：“...我就说老狐狸是怎么在我都没发觉的情况下把我自己扔在这儿的。德尔，UMP45，你们最好别让我活着离开。”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毫无疑问，这家伙是个知情者，而且很大概率不属于目前已经接触过的几方势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算了，我们的事还没结束。”我打断她的碎碎念，也许现在整座城市里只有我对于真相一无所知，这不重要，一点也不。一个执念支撑着我走到现在，我也无暇在意那些与自己的执念并未交际的疑问。重伤的素体，疲惫的精神，轻巧的手枪一点点沉重。潜意识里我的杀意已不若刚刚那般浓厚，可我不敢任由它继续跌落，一根紧绷的弦距离绷断，只要轻微的扰动。我害怕，我不小心松懈哪怕一下，就会带着什么也没做到的遗憾永远倒下去。我突然想起过去看得一部老电影中反派的台词：“我想知道哪一个会先崩溃，你的精神？还是你的身体？”似乎给出答案也没有我想得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