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十五章 某人的某事（8）】(3)

“哦，是的，”金克丝笑着说，“小金毛牢靠得很，我以我的血液发誓。”
:::我们还是别抱太大希望。进来。:::
机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金属门滑开，保卫系统暂时关闭。
金克丝哼着歌，推着手推车走进来。拉克丝跟在后面，进入了昏暗的化学物质中。她不由得地放轻了脚步，进入了本能的、经过长期训练的潜伏状态。
这并不是因为她害怕。
完全不是。
当她们穿过一扇立马关闭的小门，被关在一个幽闭恐怖的前室里时，这回拉克丝真的害怕了。淡淡的蒸汽向她们喷洒而来，金克丝坚持这“只是净化污物罢了，别紧张，小金毛”...
在拉克丝敏锐的眼睛所及黑暗迷宫般的走廊上，到处都是角落、裂缝和洞穴，还有更多的陷阱。再往前是一个宽阔的实验室，里面有发光的、冒泡的、色彩艳丽的水箱、玻璃管、烧杯、蒸馏器组成的网络，还有如某种巨兽的消化道一样的冒着蒸汽的机器。
至于那些储罐中漂浮的轮廓，或是在密封室中抓挠的痕迹，拉克丝不想去观察和思考。
“你可以摘掉你的呼吸器了，”那轻柔的声音说道。尽管音量很低，但它仍在这毛骨悚然的空间里回荡，“我的实验室空间里必然是清除一切空气污染物的。”

直到金克丝把她的摘下来，在她身边吸了一大口空气后，拉克丝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她的呼吸器。拉克丝并不关心这位博士所说的话，空气中尖锐、消毒过的化学气味使她的鼻孔灼烧，皮肤抽动。
房间的另一边，他从一张杂乱的小桌子旁的椅子上站起，就像一只蜘蛛从网中央的休息处爬起来。这一突然的动作吓了拉克丝一跳，当他悄无声息走向她们时，她感到加倍的不安。
惨淡的光芒照耀之下，是一具骨架般的秃顶男子。他的下巴上缠着新换的绷带，下面围着一条红围巾。他的一只眼睛瞪着她，另一只眼睛冰冷地挂在布满烧伤疤痕的脸颊上，似乎失明了，但两只眼睛都同样毫无生气。
“亮闪闪，这是辛吉德。博士，这是拉克丝！”金克丝夸张地鞠躬宣布。
拉克丝抑制住了微乎其微的微笑背后的战栗，用礼貌的愉悦掩饰着恐惧。她不喜欢那个男人知道了她的名字。
“你好吗？”她勉强应付。
“嗯，”博士说，“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这是没必要的。”他向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把注意力转向金克丝，“我们就摒弃打招呼的程序吧。”
金克丝狂躁的笑容消失了，博士迈着瘦长的脚步把她们带到了一个小金属手术台。乍一看它很干净，但拉克丝可以看到金属中的每个坑和疤痕都深深地留下了血迹。